102.才子[第3页/共9页]

不等她说甚么，汪玫独自去找太子。

她说了些湖广各处的风景名胜，见太子兴趣缺缺的模样，眸子一转，改而提起湖广过年的风俗，“和北方不一样，湖广人除夕守岁不吃饺子，月朔早上才煮饺子吃。”

太子被袁文传授了几句诀窍，表情更加沉闷，摆摆手，去隔间歇息。

崔南轩淡淡扫傅云英一眼。

她挑了几枚金华酥饼，给傅云章拿的是方块酥糖，他爱吃这个。至于傅云启，他已经抢了一大包板糖和松子糖在手里。

入三阙宫门以后，一条御道贯穿广场南北，摆布各有东西向廊房一百余间，向东、西又别离摆布折，有向南廊房三十余间，便是千步廊了。千步廊两侧别离是各部衙门办公之地，文官在东千步廊以后，武官在西千步廊以后。

但是汪玫能够是名字获得不好，亦或是触了甚么霉头，总之命途盘曲。他筹办考乡试的时候，外祖父病逝了。按理他用不着为外祖父守制，但他自小在外祖父膝下长大，外祖父是他的发蒙教员，他年纪又还小，是以那一届乡试就没考。等几年后汪玫再去考乡试时，他祖父归天了，这一回他得按端方守孝。又过了几年，汪玫信心实足，前脚都踏进考场了，家里人拦下他，说他祖母病危了。这么折腾下来，三年又三年，汪玫从名扬天下的少年神童长成青年，娶妻生子，后代绕膝，还没考落第人。之前才学不如他的人都升任四品官了，他还是个秀才。又到了一年乡试的时候，汪家人如临大敌，汪玫的父母连门都不出了，每天待在家中好吃好喝养着，恐怕本身有个不好扳连儿子前程。还好这一年汪家人没有抱病的，可临到测验的时候，竟然刮起飓风！河水倒灌入城，全部贡院都被淹了，汪玫不信邪，坐在及腰的深水里对峙考完试，出了考场，当即大病一场。

李昌亲身来接她。

周天禄啧啧了几声，对袁文道：“太子的字写得很好了，你下回机警点，别扳连我和傅云。”

她心头凛然，因为站在崔南轩的青年恰是那日在西苑见过的太子殿下。

太子见他来了，停下比赛，和他谈笑。傅云英看到太子朝她看了过来，忙垂目。

傅云英内心这么腹诽了一句，被保护领到沈少卿面前。

老仆还在一边热忱号召他们吃，傅云英想了想，把肘子推到姚文达跟前，“这肉炖得烂，姚翁牙齿不好，多用些。”

崔南轩没让他绝望，这位吏部侍郎，公然如其别人所说的一样，冷情冷性，铁石心肠。叔叔沈首辅当年一手汲引他，重用他，他现在高升了，翅膀硬了，不想和沈党绑在一起，筹算自主流派。

这天几人一起出宫，袁文警告周天禄莫要整天将宫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拿来哄太子欢畅，太子是一国储君，不能玩物丧志。

他把傅云叫上来，就是想看看崔南轩对这个湖广学子是甚么态度。他摆了然看不起傅云，崔南轩却言语暖和，较着有保护之意。

傅云英垂目道：“是，门生不敢松弛。”

不一会儿，汪玫朝她走过来，“好了，太子答允了。”

……

楼上，一众官员相互见礼，顺着楼梯往上走，到了二楼，大理寺少倾正和崔南轩谈笑，看到他俄然看向楼下的人群，止住话头，道：“方才肩舆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崔大人掀帘往那边人堆里看了好几眼，但是看到甚么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