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雪无声(1)[第2页/共3页]
她走以后,清清冷冷的灵殿里俄然吹来一阵烈烈北风,像谁在悄悄地落泪,无声地点头。那风吹过以后,棺柩之上,轻飘飘地升聚起漫漫烟雾。
“雾烈国已到了存亡存亡的关头,不管我是何种身份,都应当以国事为先。何况,非常之事必用非常之道。胭脂既然能去,就必然能够安然地将七皇子殿下带返来。众位大人不必再议。”她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反对,生生地将一干官员都震住了。
院落里寒梅怒放,虬劲的老梅树下,皑皑白雪一小堆一小堆地扎在一起,就是在夜幕里也显得很灼眼。她站在廊檐处,一动不动,盯着满院的雪与梅不语。雪虽下得很急,却悄悄无声,仿佛无人发觉普通。
“是我。”梅枝一阵摇摆,枝上的雪簌簌而下,沙沙声响不断。一抹暗褐色身影从梅树后走了出来,这身影不是别人,恰是雾烈国驸马——惠宁公主的夫君修越。
乐延紧随厥后:“不可,这绝对不可。”
胭脂伸出右手,傲然地制止道:“不消扶,我能站起来。”
“如果当初先皇待金嫔娘娘好一些,或许七皇子殿下就不会出走。”
正参议事件的众位官员仓猝向她施礼,“皇后娘娘。”
“驸马,你如何在这儿?”胭脂颇感不测埠望着面前高出本身很多的高雅之士。这个时候,他如何不在公主府?看他双肩之上尽是雪迹,像是晓得她会走过这里,特地在此等待。
一向冥思苦想的胭脂见状,启唇道:“由我去。”
“您不能去。依我看,还是我去比较合适。”乐延果断分歧意她的发起,毛遂自荐隧道。
“可万一找到七皇子殿下,没有人护送他回廊城,岂不非常伤害?”范太守又道,斑白的眉头皱得极紧。
一时候,世人对峙不下,又想不出更好的体例来。
“我明晨启程。两个月为限。”胭脂的话简明扼要。
“侍卫长与各位大人辛苦了。”三天以来,城中百姓并无呈现严峻的动乱,反而较之畴前更加连合,更加固执。这是胭脂料想以外的,足以见众官员失职尽责,未有怠慢。“各位大人还需同心将皇上的葬礼办好。国不成一日无君,皇上遗命寻回七皇子殿下回城即位,这事办得如何样了?”
黑夜,统统曾经挂着红灯笼的处所,都换上了代表挽思的白灯笼,光雾惨惨。颠末灵殿外正咿咿呜呜做着法事的道场,胭脂举步走向灯光亮亮的议事厅。
“是呀,娘娘。皇上方才过世,尚未抓住真凶,如何能让您亲身去?”其他从惊诧中醒过来的官员齐声禁止。
婢女只好一脸担忧地站在了一旁,保持在随时能够上前搀扶她的位置上。
“现在起,我不再是皇后。请各位大人称我‘胭脂’。”胭脂眼色疾扫,站在厅中,淡淡然道。
“胭脂,你……”见她要走,修越吃紧隧道,继而欲言又止。自从在灵殿祭奠皇上后,他就一向悄悄地察看着她。不,应当说自打他从禇旭国来到雾烈国起,整整五年里,他老是远远地望着她,一向未曾这么近间隔与她打仗。但今晚,他很想让她晓得一些他的感受,恰好又面薄,没法将心中奥妙至极的感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