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五年[第1页/共5页]

步寒英笑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恰美意不足而力不敷。”

昭衍回到寒山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晌午。

“白道有武林盟，黑道有补天宗。”

次年，靖北之战发作，不但贺兰城以北烽火连天，别的三方国境以外也有虎狼乘机而动，趁着战事正酣，外洋蛮夷大肆打击想要分羹蚕食，成果被殷熹率军挡在玉龙关外，不但吃了一记大败仗，连主帅都被一箭射死，在北疆战事焦灼之际，为大靖军民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武宗便将他调往西川，册封平南王，御侮防备。

听到送饭人的话，昭衍点了点头，独自往冰湖去了。

昭衍目光一闪：“当初宋相建立飞星盟，如何对待平南王？”

一时候，昭衍有些怔忪。

“此去中原路途悠远，涉足江湖难避风波，除却一身武功和手中伞剑，寒山不能助你很多，反而会让你面对无数明枪暗箭，你怕吗？”

昭衍辩白道：“这把是新的，我还没用过。”

“春寒未过就想吃生鱼脍，今后脾胃虚了有你好受。”步寒英将那条兀自挣扎的白鱼丢回篓里，又把昭衍手里的小刀夺了，“杀过人的刀拿来片鱼，你也吃得下去？”

昭衍捧着伞剑愣在当场，道：“师父，这……”

昭衍亲眼看到这统统，心中不免唏嘘，步寒英倒是看得开，白知微从小就早慧懂事，为亲朋族人劳累很多，几近没享过福，现在她记不得畴昔，表情反而放开了，整天跟孩子们玩闹也算无忧无虑。

二十多年来，平南王鲜少回京，尽力清除西南大域，终究把老巢打造如铁桶普通，权力尽数收拢掌中，天下闻名的镇远镖局总舵就设在西川，有这一支走南闯北的权势在手，平南王的耳目不难遍及中原，恰好他还沉得住气，至今按兵不动，萧太后就算想要撤除他也出师知名，中原大地以楚云岭为无形边界，隐有南北对峙之势。

寒山有一谷三峰四瀑，所谓冰湖就在孤鸾峰后背的飞泉瀑下，湖水冰寒砭骨，却有一种白鱼发展此中，成人巴掌长，背腹二指宽，鳞片精密，味美刺少，是样可贵的好菜，何如这处所既冷又险，非绝顶轻功不成来去自如，更别说带人垂钓，纵观全部寒山，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也不过五指之数。

他说了个把时候的话，都是峻厉居多，连“清理流派”四个字也摆了出来，却没想到最后一句叮咛竟是如此轻缓。

“你迟早会用的。”

乌勒不比大靖地广物博，国土虽广，物产瘠薄，很多糊口必须的物质都要仰赖他国贸易，民风凶悍，比起汲汲谋生，他们更神驰侵犯打劫，这也是当年主张和平买卖的尔朱寿垮台原因。

昭衍不疑有他，脱了上衣赤膊下水，这冰湖酷寒砭骨，在生生不息的截天阳劲下却算不得甚么，他屏住一口内息，很快潜到了湖底，模糊看到一个三尺长的铁盒立在四块大石之间，锁链缠绕包裹，仿佛一口棺。

是的，向来不是步寒英赶他下山，而是寒山留不住昭衍。

昭衍寂然应道：“弟子明白！”

步寒英微微一笑。

昭衍还没走，离愁和牵挂已经在心中滋长疯长，接过喷香的烤鱼也不知如何下口，步寒英见他如此，内心也很不舍，正要安抚几句，就闻声他道：“您催我归去，是这里要出甚么乱子了吗？”

他捞起铁盒出了水，爬到岸边将其翻开，扒开层层油布，内里鲜明躺着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