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旧事[第2页/共5页]
坐在青石上的疯女人被吓了一跳,歌儿也不唱了,哇哇叫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摸鱼的女人便在水里洗了洗手,将鱼篓放在一边,回身归去哄,比及那疯女人破涕为笑,她才转过身来,先看了傅渊渟一眼,又将目光落在薛泓碧身上。
这句话是调侃也是摸索,薛泓碧做好了吃经验的筹办,孰料傅渊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笑眯眯隧道:“不错,你可要记在内心,切勿重蹈复辙。”
终究,十月廿二这日,他们来到了水云泽。
傅渊渟:“……”
傅渊渟无疑是个妄图享用的人,他好美酒美色,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哪怕是在逃亡天涯也改不了穷讲究,跟班小就学会精打细算的薛泓碧美满是两类人,而他又是个萧洒得有些凉薄的人,再好的美酒好菜过口就忘,柔情似水的美人入眼不入心,前一晚还与娇娥耳鬓厮磨,翌日一早就毫不沉沦地抽身而去,倘若财帛不敷,还要顶着声震十里的谩骂白嫖,末端不忘在薛泓碧面前找补曰真情无价。
沐浴换衣后,两人又在青楼用了暮食,赶在落日西落之前向鸨母告别,傅渊渟写了一首酸不拉几的曲子相赠,薛泓碧在旁听着都是些有感冒化之词,鸨母却如获珍宝,终究两人在她的殷切叮咛中扬长而去。
傅渊渟又惊又怒,恨极了她的叛变,直到断掌重续仍未找到玉无瑕的踪迹,才从她在庆功宴上递呈的人头匣里找到隔层,内里藏动手札,上头记录了他给过她的统统,以及她了偿他的统统,算上最后的一夜春宵与一只手掌,笔笔取消以后刚好两清。
这天,傅渊渟又仗着好皮相带薛泓碧混进青楼,徐娘半老却风味犹存的鸨母得了傅渊渟一句温声软语,笑得眼角细纹都盈满了艳色,摆布青楼白日不做买卖,特地把他们带到空院子里,腾出一间房让这爷俩暂歇半日,还殷勤地让仆人送来热水热饭。
水云泽位于邳江左干支流下流,上面是条大河,上面有良田耕地,本来是个富庶的处所,可惜十年前大河决堤,大水一起冲到这里,淹没地步冲毁村落,将本来的湖泊汇成一川大泽,这里就荒废下来,直到近年河道疏浚才有了人丁搬家,水上人家种藕捕鱼,相互相邻虽远却乐得清幽安闲。
玉无瑕对此心知肚明,却不在乎,她以为本身有冗长的时候能与傅渊渟相搏,总有一天能获得他那颗至心。
分开梧桐镇后,薛泓碧跟着他一起行向西北已有个把月,半途遭受了大大小小的费事,本觉得这凶名远扬的老魔要一起打杀畴昔,成果这十二年东躲西藏练就了傅渊渟昔日难求的好耐烦,除却有两回被听雨阁和补天宗发明踪迹联手截杀,令傅渊渟不得不赶尽扑灭以灭口,旁的都能避且避,尽量不招惹那些害人害己的祸端。
他想得入迷,冷不丁听到傅渊渟笑了一声,和顺隧道:“是一个女人。”
“曾经”这个词用得奥妙,薛泓碧猜想那人若不是死了,就该是跟傅渊渟绝情断义反目成仇,他见机地不去诘问,转而看向傅渊渟左手腕处:“那这一道又是谁留下的?”
僵冷的手脚已经开端回温,薛泓碧站了起来,发明傅渊渟已经停下荡舟,悄悄地望着那歌声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