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冷血[第2页/共5页]
为避开旁人,穆清先一步送他下山,江平潮与守在庙门外的几名扈从汇合后,寻了个五里亭歇脚暂待,却不想这一等就是两个时候,合法江平潮坐立难安之际,一道人影如山间狐鬼般飘忽现身,几个起落便掠过数丈到达近前。
“你做——”
“你晓得本身在说甚么吗?”江平潮猛地收紧了缰绳,马匹喷出一团白汽,烦躁地原地踏步,一如仆人现在的表情。
“就算我们骑的是千里马,一起通畅无阻,起码也得耗去十天半月,彼时木已成舟,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他本是临危稳定,现在却变了面色,即将劈开血肉的长刀被他生生收住,紧接着腹部传来剧痛,江平潮连人带刀倒飞出去,长鞭抖擞如毒龙,吼怒着缠向他的小腿。
千钧一发之际,此人手腕翻转,鞭头倒卷而回,他反手向后挥鞭,同时侧身急闪,鞭身与剑刃几近交擦而过,双双带起一串血珠飞花。
此方门路多坦途,座下又是好马良驹,扬鞭绝尘,马不断蹄,一气飞奔了半个时候,踏过五十里荒草地,昭衍勒马回顾已望不见玉羊山的表面,这才放松了缰绳,马蹄随之由疾转缓。
江平潮呼吸渐沉,手背上青筋毕露。
这一绞如果缠实,他下半辈子再也别想站起来!
祸首祸首甫一现身,已有人按捺不住,周遭杀气暴涨,四名保护同时飞身而起,刀光剑影纵横明灭,灿如流星,疾如闪电!
江平潮只觉如有毒蛇从背后窜出,冰冷的蛇身缠上了脖颈,光滑的蛇信舔过脸颊,心跳都为之一滞,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昭衍昂首望了眼天气,道:“我们与其赶回栖凰山,不如先奔滨州。望舒门循分则罢,假定谢掌门真有异心,有了本日这番打草惊蛇,她是不动也得动,想要赶在武林盟脱手之前突围南下,取道滨州是最好捷径——江兄,你的信物可在身上么?”
江平潮话刚开首,桥下便传出一阵轰隆巨响,顷刻间地动山摇,水声霹雷似雷鸣,安静无波的湖面如破镜般炸裂开来,无数水柱化为龙蛇冲天而起,旋即化作漫天大雨飞溅落下,劈脸盖脸地打来。
野渡无人也无舟,却有一座石拱桥连接南北,桥长十丈许,桥宽九尺六,可容双骑同业。昭衍与江平潮并肩抢先,其他人紧随在后,鱼贯般登上石桥,因着人数很多,待他二人行至桥中,仍有半数人马留在岸边。
昭衍道:“五十里已过,料来追不上了。”
江平潮天然传闻过,只是当时的他所知寥寥,现在才惊觉那年产生了多么大变,再看这一池秋水,心潮翻涌已与方才天差地别。
浮云楼上任楼主,姑射仙子季繁霜。
“有何不成?”
冷意顷刻直砭骨髓,江平潮部下刀势一顿,长鞭捉隙兜转,掀起一片冰珠暴射而来,他不敢眨眼,劲力再催刀锋向前,一刀劈开北风砍向仇敌下盘,火线冰刺已至,眼看要将他背脊打穿,一张素白伞面突然落下,护住他满身关键。
“江兄当真不肯同去,我自不好强求。”昭衍道,“摆布此事关乎严峻,待江盟主得知动静,必定命令沿途帮派设关阻截,届时两面夹攻,望舒门戋戋一派之力,料也出不了大乱。”
“你既是来做说客的,应知哪些话该不该说。”
他催得紧,江平潮亦不肯在此久留,两人可贵一拍即合,一行人翻身上马,疾如飞箭般踏破满地霜露,很快同玉羊山渐去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