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临吊[第3页/共4页]
门别传来长久的群情声,明显世人都为永安帝俄然的宣见感到不测,这明显与丧礼分歧。
“尸身”明显听得懂汉话,当即面露忧色,可不等永安帝松口气,颈上便传来刺痛,竟是匕首划破了皮肉,在他脖颈上留下了一道长约两寸的口儿,固然很浅,但明显将永安帝吓得不清,衣袍下的身躯抖似筛糠。
永安帝心头一松,又听他道:“且等个一时半刻。”
灵堂设在瑞庆堂偏厅,占地不大,但也不小。
所谓丁忧,指的是父母身后后代应遵循礼法守孝三年,在任者亦得去官离职。至于三年守孝期满后,官员也不必然能够复职,还得看君王之意和吏部任命。
可没等贰心中大石落地,耳中就炸开了一道轰隆——
圣心所向,显而易见。
“庆安侯府的灵堂。”刺客轻笑了一声,“不说府邸外的一支禁卫军,单说这扇门外就有不下三十名朝廷重臣,听雨阁的萧阁主亦在此中。”
北地高门大户素以头七大殓为礼,尸身将于本日吉时入棺,偏生冬月初二是壬午日,大殓取巳、未两个时候,皇家车队至此已过中午,离未时正还需等候个把时候。
一把匕首刺穿锦被,将侍卫的手掌从中贯穿,他来不及拔刀,更未能出声示警,那躺在床上的“尸身”便翻身而起,将侍卫反压下去,匕首顺势割开了他的喉咙,鲜血顿时飞溅到垂落的白幡上!
这话说得涣散至极,全不似一国之君应有的模样,在场几位大臣都忍不住皱了下眉,殷令仪更是轻咳了两声,脸颊上那点病态酡红也减退很多,闪现出几分青红色来,幸亏她身边那名婢女实在机警,一手递上巾帕,一手重拍她的背脊帮手顺气。
一时候,不但是张尚书为首的几位朝臣,连萧家的族老们都变了神采,纷繁用自发得隐晦的目光在萧家兄弟之间来回打量。
萧正风冷声道:“你且去吧。”
永安帝听不明白,挟持他的刺客倒是听懂了。
火盆里的纸钱尚未燃烧殆尽,灵位下的萧正风已重新冷到了脚。
萧胜云身为侯爵,又是皇亲国戚,永安帝于小殓日便赐下了玉衣锦衾为其裹尸,其殓容无缺,穿着讲求,覆被躺在床上时几与生前一样,令永安帝与几位重臣得以细视遗容,模糊想起六年前庆安侯年壮意高的模样,再见亡者发白面苍,竟有不敢辨认之惑。
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哪怕是在皇宫大内,殷令仪毒发垂死两月余,萧太后也为其讳饰至今,彼其间要说化兵戈为财宝,那不啻痴人说梦,但在当今这般局势下,南北干系若急剧恶化,伤的是国朝根底,害的是社稷子民。
永安帝确有夺情之意,却不是对他下诏,而是特准萧正则为伯父守孝至四七,后素服办公,避丧事庆典,一应职务还是。
四明馆那场风波令建王父子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也吓破了宗亲们的胆,自萧太后重回朝堂,他们便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故而本日庆安侯府头七大殓,宗亲与外戚又是沾亲带故,即便他们满心不肯,也不得不派小我随驾前来以表姿势,只是萧正则千万没想到,此人会是殷令仪。
他本意是说庆安侯府萧家今后不会再有大房二房之分,萧正风的儿子会是这府邸和爵位的独一担当人,但这话落在萧正风耳中,顿时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