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鱼熊[第3页/共5页]

“他执掌利器，手底下冤魂无数，可他竟然信佛……”昭衍放在膝上的手渐渐攥紧，“旃檀堂说是他的练功房，实在是一间佛堂，内里有穿旧的僧衣，另有经籍、念珠等法物。”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昭衍仿佛没感遭到心间又开端蠢动的蛊虫，“实在你本不需求我提示，只是你不甘心，毕竟这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遇，错过这回能够就不再有了。”

昭衍毫不踌躇地端起碗一饮而尽，带着血腥气的汤水过喉入腹，未几时便觉那股几近要将贰心脏扯破的剧痛渐渐减退，蛊虫好似满足了般乖顺下来。

“你瞒了我这么久，现在却主动坦白，看来是有求于我呢。”

江烟萝当然会帮昭衍。

“我没有骗你……”昭衍扶着石桌那只手青筋毕露，“在那之前，我的确不晓得鉴慧的来源，至于名单——我不说，莫非你会不晓得？”

“人可还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江烟萝调侃道，“他勾搭建王本来是假，可在殷令仪毒病发危今后，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最后“三个字”一出，小院内顷刻鸦雀无声。

在其位，谋其事，担其责。

“我又不是百晓生，哪能甚么都会。”昭衍取出帕子抹抹嘴，“不过一夜之间，能让秋娘大朝晨跑来轰动你，必定是放出去的饵钩上鱼了。”

“你且坐观垂钓，我取熊掌送你吃。”

方家两代人运营武林盟，萧家亦是父子相传执掌听雨阁，虽是一脉在朝一脉在野，可归根究底，并没有多大辨别。

昭衍喘了口气，扬起笑容反问她：“我敢说，你敢信吗？”

半晌，昭衍昂首看她，一字一顿隧道：“你会帮我的。”

江烟萝反问：“昨日陈敏险遭毒杀，你感觉是谁火急想要他的命？”

最早发明这件事的人是秋娘，她虽口不能言，但练就了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好本领，大部分人也不会决计防备一个哑巴，故而她往暗狱走过一遭，又去了趟惊风楼，返来便向江烟萝禀报了非常。

“……多谢你的提示。”

幸亏，他在来京之前先去了一趟玉羊山，又在那边遇见了方咏雩，哪怕再见已是人事全非，对方还是给了他最火急需求的谍报——江烟萝究竟想要甚么。

“这不是另有你吗？”江烟萝笑靥如花，“我们同乘一条船，你也不想栽进海里做鱼食吧。”

“安神香是建王世子殷宁献上的。”江烟萝眼中划过一抹讽刺，“狗急跳墙。”

果不其然，在昭衍说出这句话后，江烟萝唇角上扬，幽幽道：“我现在要你将名单和盘托出，你肯吗？”

有关三宝堂前身本是明灼斋，以及华容长公主殷柔嘉同清和郡主殷令仪之间的私密来往，昭衍自是只字不提，他奇妙地避开了摸索，踌躇了半晌才道：“我手里……有九宫的名单。”

人间最体味本身的人，或是仇敌，或……终将成为仇敌。

身为季繁霜之女，江烟萝对当年那桩飞星案所知甚详，昭衍这番话一出，她顿时明白了对方言下之意，眼眸微微眯起，问道：“你思疑萧正则就是阿谁藏起来的叛徒？”

“可杜馆主在此以后就下落不了然。”

昭衍却皱紧了眉：“你我都能看出建王父子是条破船，萧正风身为庆安侯世子，也算前程无量，如何会无缘无端自找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