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破晓（三）[第2页/共10页]

不过，当殷无济和洁白得知了此事，他们立时明白了背后本相——黑袍刺客清楚就是步寒英，这统统清楚是师徒俩通同好了设下的连环套，他们统统人都被耍得团团转。

不等方咏雩发力收紧玄蛇鞭，她又道：“有一件事，昭衍骗你至今，你莫非不想晓得？”

瑞雪兆丰年，这一片大地……总算是洁净了。

幸亏过了这座桥，不远就是绛城，只要她度过此劫，本日之耻必将百倍讨回。

在方越的惊呼声中，方咏雩折身朝来路扑去，满身真气都朝足下聚去，冯虚御风般向着葫芦山地点疾走。

尹湄蓦地哈腰捡起了剑，用力劈下萧正则的头颅，扯下外套一裹，疾步冲了出去，北风卷着碎雪吹入眼里，那些血丝似与风雪相融，化成淡红的泪水夺眶而出，很快在脸上结了冰，她不敢转头，消逝在破败的院墙以外。

“我曾经，也是飞星盟九宫之一。”萧正则喃喃道，“震宫明觉，叛变飞星盟……并非，从没悔怨过。”

即便是在六年前，他也没用过如许满含祈求的眼神看她，尹湄手上伤口崩裂，十指连肉痛得短长，可当她对上昭衍的目光，这点痛又算不得甚么了。

“江烟萝……另有平南王府的人，一定如你这般想。”

江烟萝撑着护栏重新站起家，恰有一阵风雪吹来，她的腿又颤了颤，抬手往面前挡了下。

“是，我记得着呢。”江烟萝抿唇笑道，“可你真能下得了手吗？”

蜘蛛结网，子母连心。

方咏雩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来：“滚！”

昭衍没有应下萧正则的发起，自也不能跟尹湄一起走。

尹湄不肯听他的大话，固执地要带他一起走，却被昭衍伸手拂过手上麻筋，差点又跌了归去。

“那你呢？”这三个字锋利得破了音，尹湄的身子抖似筛糠，“等江烟萝来了，让我躲在暗处看她杀了你吗？”

当初那一战，昭衍于存亡间顿悟出的一式“无常”，其精华不就是“变幻莫测，防不堪防”吗？

“重新至尾，你对我而言都无关紧急，我之以是帮手圆谎，不过有报酬此与我做了笔好买卖，实施承诺罢了。”江烟萝语气森然，“他骗你不能重修阳劲，我觉得是要等你炼成九重阴劲再篡夺功力，却没想到……”

压下心中烦躁，方咏雩反问道：“那又如何？他死了我才气活，这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了。”

“带着我的人头，去……见我娘吧。”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昭衍俄然斜身向下，险险躲过劈面一掌，剑势随之急变，划过半轮猩红残月，从左向右朝萧正则拦腰斩去。萧正则早防着他转剑偷袭，满身真气尽数外放，长剑劈在血肉恍惚的腰侧，倒是涓滴未进，火星在剑锋下迸溅出来，左手急翻锁住剑刃，天崩地裂普通无可抵挡的内力透剑而来，昭衍浑身骨骼当即收回了“咔咔”怪响，他已接受了不轻的内伤，刺入膻中穴的那枚金针更是颤抖起来，随时能够被这股巨力压得破体而出。

尹湄紧紧抱着昭衍，刚要开口却被他抢了话头，只听昭衍道：“湄姐，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闻声了吧……那封信，你先别管是甚么，我用油纸包了埋在西坡平潮兄的坟茔前，你砍下他的头颅，去把信拿了，一看……你就都晓得了。”

他咧开尽是鲜血的嘴，哑声道：“阁主，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