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后路[第4页/共5页]

“那你呢？”方咏雩看着他的背影，“你为虎作伥，欺师灭祖，世人难知全貌，只当你是卑鄙小人，待到江烟萝沉船之日，你可有想过本身的了局？”

方咏雩不回临渊门，并非使性闹气，大家都劝他迷途知返，可他想要远走前路赢到最后，仅此罢了。

“杜允之受命在江湖上鼓吹阵容，可不尽然是听雨阁的手笔。”昭衍唇角一勾，“去岁那场惊变，江烟萝但是借机从听雨阁身上咬下了一大块肉，那位萧阁主可不是甚么宽弘大量的善茬，眼下虽少不得新武林盟的助力，但两边的梁子已经结下，他是不会听任江家成为第二个方家的，故而这一年来听雨阁没少在公开里给新武林盟使绊子，明里暗里限定江烟萝的权势扩大……是以，江烟萝为了突破这个僵局，教唆杜允之顺势而为，大要上是新武林盟遭到了听雨阁的逼迫，实则是她反客为主，筹办一石二鸟呢。”

“我晓得了。”他轻声道，“我会尽快安排的。”

昭衍搭在膝上的手缓缓用力，意味不明地问道：“她还能撑多久？”

“我能看出端倪，莫非姑射仙会一无所觉？”昭衍摇了点头，“说句刺耳的话，即便我们都晓得江天养得位不正，可新武林盟背后到底有着听雨阁的支撑，纵使姑射仙生有异心，毕竟是他们自个儿窝里斗，容不得外人诽谤分食的。是以，谢掌门在醉仙楼当众打了江天养一记耳光，望舒门也就没了退路，迟早都要被杀鸡儆猴，故而此番虽有听雨阁暗中鞭策，但何尝不尽合江家父女的情意。”

方咏雩冷声道：“一个不留。”

“过犹不及。”昭衍的语气不冷不热，“他接下来另有大用，可不能废在这里。”

殷无济顿时收起了那点虚假的惊奇之色，盯着昭衍看了半晌才道：“看来，你跟骆冰雁的干系实在不错。”

“武林盟的那帮子人手，本已被方咏雩杀了个七七八八，剩下一些活口也不知究竟，只当你们跟方咏雩是一伙的，至于补天宗的那些杀手……”昭衍眸中掠过一抹冷芒，“方咏雩将他们带出来，就没筹算让他们活着归去，想来周绛云也是内心稀有，才会许他‘便宜行事’。”

一念及此，昭衍想到从江烟萝那处得来的动静，眉头深锁起来：“我听闻，郡主身中奇毒？”

果不其然，如他们分开时一样，那帮子杀手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可有几人已规复了些许认识，正尝试着转动手脚挣扎起家，惊见方咏雩来到，他们先是松了口气，继而瞥见紧随厥后的昭衍，神采倏然大变。

“……我会杀了她，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昭衍没想到，只是短短一年，殷令仪就从都城那团乱麻里理出了眉目。

“在那之前，谁能想到海天帮那位娇滴滴的跛足蜜斯会是浮云楼之主姑射仙呢？”昭衍面露唏嘘之色，“方盟主为平潮兄留的这条路，在江烟萝身份发表时便已断了八九，剩下这一二余地也在醉仙楼共议时化为乌有，因而……谢掌门才会以那样断交的态度退出武林盟。”

“所谓盟友，只在利大于弊时才气互帮合作，一旦两边失衡，他们相互就成了对方最大的仇敌。”昭衍似笑非笑，“若非如此，你们怎会在这节骨眼上搞出鲤鱼江之事，让他们相互猜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