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不归[第1页/共5页]
下方,昭衍持伞倚竹而立,他的眼力最是暴虐,曾与谢青棠几度比武,又从李鸣珂那边获得了《宝相决》的十二式连招武谱,还与鉴慧有过相干深谈,可谓是当今最体味《宝相决》这门功法的外人,故而等闲便可看出洁白这身道行与当初借助外力强提境地的谢青棠分歧,是实打实的六境十二式顶峰,满身高低只剩一个不着名的罩门,功力浑厚,招法奥妙,方咏雩短时候内或可占有上风,一旦堕入苦战,胜负必将翻转。
这枚银针上的药力比之先前强过不知多少,昭衍只觉右臂全麻,旋即头晕目炫,几乎没能握住伞柄,本能伸手欲扶竹稳身,不想面前重影,这一下竟抓了个空。
昭衍只是一笑,昂首看向另一边兀自缠斗的两人,大声唤道:“洁白大师,且先停止吧。”
没了外人在场,刘一手哪还顾得上其他,抢步来到方咏雩面前,这回总算按住了他的肩膀,感遭到掌下的躯体肥胖冰冷,这铁骨铮铮的男人也不由红了眼眶,喃喃道:“少主,是我无能,这一年来寻你不得,让你吃了很多痛苦,我、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盟主……”
客岁栖凰山大劫,刘一手事前已得方怀远千叮万嘱,惊变之日忍痛弃主而去,带领总舵内的一帮铁杆嫡派杀出重围,自那以后风云翻覆,他们回不得栖凰山,也不能就此逃回临渊门,便在江湖上颠沛流浪,一面饱受听雨阁、补天宗以及新武林盟三方权势的穷追猛打,一面趁机摸明净道各大门派的态度态度,为蜀南故乡争得喘气之机,总算不负重托。
他是看着方咏雩长大,对方家父子和两任夫人之间的事再清楚不过,当初不说是身为部属不敢言主家是非,可眼下存亡劫后,方咏雩对方怀远纵有再多怨怼,也不该在人死以后连声“爹”也不肯唤出,实在令民气冷齿寒。
闻言,方咏雩亦是面露嘲笑,他对洁白道:“你若要逃脱,我是拦不住的。”
刘一手大吃一惊,这才重视到他身上的白衣血袖,不由想到比来在江湖上愈演愈烈的传言,顿时浑身巨震,颤声道:“少主,你莫非——”
两人在这竹林里悍然比武,年纪起码两轮之差,过起招来倒是难分高低,方咏雩是尽力猛攻,逼得洁白不敢有半分留手,是以一招狠过一招,一合险过一合,不过半晌工夫,这一老一少已斗过了百招,拳剑订交无不险象环生。
制住了洁白,方咏雩却不觉悲观,这和尚的武功已臻化境,《宝相决》又古怪非常,想来只是一时受制,他不敢有所放松,以剑抵在洁白颈侧,转头望向昭衍问道:“要杀了么?”
紧急关头,方咏雩不及多想,回声折腰一转,知名剑错锋飞旋如莲花开绽,生生荡开洁白力压一掌,又听昭衍喊了一声“高山刮风”,本是向下刺去的剑势蓦地一提,自下而上划过半月,朝着洁白肩头斜劈畴昔。
闻言,昭衍心道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要开口委宛揭过,却听方咏雩冷声道:“是我下的手。”
刘一手事前与殷无济二人有过商定,一经到手便在某处古道旁等待汇合,他是个恩仇清楚之人,虽已发誓与海天帮不共戴天,但对江平潮并无迁怒,此番脱手实乃事急从权,发明江平潮重伤昏倒不醒,他不敢有所怠慢,一面告急措置伤口,一面派人速寻殷无济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