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错算[第2页/共7页]

昭衍用更小的声音回道：“这般惊天动地之事，无凭无据可不能胡说。”

兰姑不语，却有一道银铃似的笑声响起，代为答道：“我朝对火器管控极严，哪是一句‘好说话’就敢调用的？更何况蕴州总兵官是个石头脾气，要他松口放人，非普通人能办成。”

“我不来见你，又能逃到哪儿去？”

昭衍温馨比及经文烧成灰烬，这才问道：“是甚么扰了萧阁主的心？”

“你何尝没动过这心机，可惜谢青棠不敷争气，厥后发明我比那些酒囊饭袋摞起来都好用，哪怕明知刃生双面，你也舍不得了。”顿了下，昭衍又道，“当然，你现在想杀我也为时不晚。”

“明天再看也来得及。”

这话乍听有些匪夷所思，须知听雨阁建立至今虽只要十八年，但其在名义上直属于天子，实为萧太后把持朝野的不二利刃，权柄逐年扩大，职位也水涨船高，二十二营在编密探及暗卫总计不下万人，还没算上漫衍各地的底层人手。

刘一手胸中杀意炽烈，好不轻易才将目光从江天养身上移开，死死盯着昭衍道：“你是甚么时候投奔了听雨阁，甘为朝廷鹰犬？”

萧正则一怔，很久后道：“不错，是我着相了。”说着便用烛火扑灭经文，放进空空如也的小炉子里。

帐中传来一道沉稳男声：“进！”

这道旨意来得俄然，却不出萧正则所料。虽说近些年已没有几小我胆敢公开谈腾飞星案，但这根大刺始终钉在统统涉事人的内心，特别是永安帝，他差点死在假扮“秋娘”的玉无瑕手里，那些好不轻易抛之脑后的恶梦又复苏重临，大病数日寝食难安，一日不将九宫飞星斩草除根，他的余生便一日不得安宁。

十月京师震惊，余波至今未平。乌勒国重启东扩的野望再也掩蔽不住，郞铎教唆十八名野狼卫几乎将永安帝劫夺出京，听雨阁若不能以牙还牙，萧正则这阁主也不必再当。

江天养一口气哽在喉间，他看着神态安静的昭衍，像是又见到了一个疯子。

这一次，昭衍没有对付否定，而是点头道：“您操纵青狼帮奥妙擒王入关，是想要将乌勒人的肝火引向呼伐草原，将四大部落先一步扯入战局以免被人渔翁得利，而寒山与呼伐草原有盟约在，如此也能把我完整绑在船上。”

“等过了今晚，他就一定还活着了。”江烟萝伸出玉臂揽住他，耳鬓厮磨般悄声道，“何况，你在萧阁主那儿问不出的答案，就不想从我这里获得吗？”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昭衍照着经文念了两句，“身处军帐，杀气环伺，萧阁主写这《清心咒》是想求心静吗？”

昭衍走出几步，又有一人横刀拦路，本来是刘一手，他挥了挥手表示兰姑莫要轻举妄动，好脾气地问道：“不知刘护法有何指教？”

昭衍眨了眨眼道：“前车之鉴啊，阁主不怕我会兔死狐悲？”

昭衍用切磋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可惜从这张棺材脸上看不出涓滴神情端倪，便道：“那就速速下山，江盟主的伤势可不容迟误。”

昭衍眉眼含笑，看到他身后数道黑影明灭，道：“兰前辈，行动有些慢了。”

有外人在，江天养只得杜口，兰姑板着脸道：“有两个不开眼的追上来，你说了先不杀人，花些工夫将之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