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心障[第2页/共6页]
如许庞大的痛苦,足以让一小我活活疼死,待昭衍等人扬长而去,谢安歌再也支撑不住,吓得穆清几近魂飞天外,旁人亦担忧焦急,可不等他们乱了阵脚,谢安歌又挣扎着醒来,让人帮手截下她这条手臂。
畴昔二十六年里,陆无归做梦都想从她手里拿回这颗骰子,就像是客岁那场武林大会上,他拿千两银子开盘押注,只为从她手里赢回此物,可她说了句“一文不值”,就轻飘飘地打碎了他的策画。
“我验过了,那些药里没有毒……”
当下情势危急,连穆清也不能时候守在谢安歌身边,她已经是望舒门的新任掌门人,必得担叛逆务来,反倒是惯于偷奸耍滑的陆无归得了闲,鬼鬼祟祟地摸进了谢安歌房里。
周绛云盯了他半晌,俄然道:“你想下山投降去。”
周绛云眼中凶光一闪,问道:“倘若本座让你将方咏雩引过来呢?”
“当年萧胜峰在时,周宗主待他也只是客气,可比及萧正则掌权,三分客气都变成了七分顾忌,可见此人多么短长。”陆无归道,“打斗靠甚么?一靠占理,二靠人多,三靠工夫硬。听雨阁背靠朝廷,那些当官的倒置吵嘴,我们有理也变在理;要说人多势众,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有五千精兵和一干妙手,我们却做不到大家以一敌百;至于武功强弱,恕我直言,纵观满山高低,真正能与萧正则对抗的怕也只要方宗主一人,且胜算不到五成。”
“……信末落款是【听雨阁阁主萧正则】,加盖钦印,无人胆敢冒充,可见朝廷这回动真格了,连镇守京师的护法神都派了出来,此关难过哟。”
当然,谢沉玉不是做亏蚀买卖的,掷金楼迩来遇见了一桩毒手活儿,暴雨梨花和啼血杜鹃都在外埠办事,一时赶不返来,他本身又脱不开身,听闻陆无归成心南下流玩,干脆请他顺道一助。
谢安歌二十一岁就束冠削发,她严守清规戒律,连酒水都少饮,更不会感染打赌恶习,却在身上藏了一颗骰子,一藏就是二十六年。
他说,我是补天宗三大长老之一,陆无归。
“发难倒不至于,江天养身败名裂了,他对方家的歪曲也就不攻自破,大师内心有愧,临渊门若能熬过这一关,就算是翻身了。”话虽如此,陆无归脸上却没有轻松之色,“题目是,这一关……我们过得去吗?”
当时周绛云虽已是强弩之末,但他一身武功冠绝江湖,冒死一击岂是血肉之躯能受得了的?谢安歌当然挺剑将之重创,却也支出了惨痛代价,她的左臂被周绛云生生捏碎,断骨穿筋绞肉,倒有一层皮勉强兜着,可就算是殷无济和白知微亲至,也没法将皮下的骨渣肉碎规复如初。
走出道观,行至阴坡,陆无归从回想中抽回思路,忽地开口唤了一声。
说来惹人发笑,赌术高深的缩头乌龟竟会接连败给一个望舒门女弟子,麻将、牌9、筹签她是一概不会,在陆无归的逼迫下才学了掷骰子比大小,没成想陆无归是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谢安歌掷出的点数总会压他一头。
陆无归笑盈盈地应了下来,内心倒是门儿清,晓得补天宗不能真沾了这脏水,最好的体例是直接对谢安歌三人动手,设法撬开她们的嘴再毁尸灭迹,只要手腕利落,这事儿就是无头案,就算白凌波哪天露了马脚,雷霆落下也是她本身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