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潮水[第2页/共6页]

方咏雩坦言道：“没打过，交上手了才见分晓。”

刘一手不通声乐，展煜和方越倒是略懂的，本想着方咏雩要弹送魂哀乐，哪知这琴声如水，时而舒缓，时而荡漾，一如海上潮来潮去，令人听了不觉悲怆，反倒生出一股安好之感。

“我为甚么要走？”方咏雩神采冷酷，“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其别人也连续反应过来，倒是无甚贰言。眼下葫芦山里的人手大抵可被分为三派，即王鼎带来的丐帮弟子、刘一手带领的方门旧部精英以及服从于方咏雩的补天宗杀手，只要这厢定见达成分歧，那边很快就能行动起来，还剩不到二十个时候，拼一把并无不成。

这话口气凶暴，谛听却有些微体贴之意，方咏雩看了他一眼，俄然问道：“小玉还好吗？”

当年方咏雩体弱多病，只好弃武从文，他聪慧早慧，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当初方江两家交好时，他还教过江烟萝操琴，江平潮偶尔在旁听着……现在想来，仿佛隔世。

“萧太后以飞星案为契机，大肆解除异己，不但谗谄宋丞相一门和飞星盟，连同一干忠臣能将在内，一概连累受害，听雨阁成了悬在百官头顶的一把利刃，萧党也今后权倾朝野。但是，萧党仰仗飞星案登上了顶峰，如果此案重翻，他们也将跌落谷底，这便是听雨阁十八年来对九宫余党穷追猛打的启事。”

这回是刘一手开口道：“少主，你有几分掌控能克服萧正则？”

对于天下绝大多数人来讲，这就是他们所知的“本相”。

很久，刚才发问那位掌门人深吸了一口气，慎重道：“这些事……听来确切是匪夷所思，但我信方盟主，也信谢掌门，您没需求在这个时候编出弥天大谎来欺诈我们，更何况听雨阁这些年来通过补天宗和海天帮祸乱吵嘴两道，武林中人无不深受其害，本日他们图穷匕见，以招安除奸之名行党同伐异之实，我等退无可退，唯有尽力以赴！”

“我只问你一件事，”方越沉声道，“巡山堂的严达，是甚么时候勾搭上补天宗的？”

历经了几十年风吹雨打，梯子的木板和绳索早已朽烂断裂，剩下这些铁链或嵌或挂在峭壁上，支离破裂，看不清也拽不住，委实形同虚设。若不是方咏雩先找到了功德册上的记录，决计下崖去寻觅这道铁链梯，换小我从这里跳下去，目睹云天倒悬，耳听风声劲烈，恐怕等摔成了一滩肉泥都看不到半截铁链的影子。

方咏雩说出隐情并非是要讨谁的谅解，当下不再看他，对展煜道：“大师兄，你将平潮兄葬在那里？”

说到此处，方越的声音蓦地顿住，整张脸都变得乌青！

方越曾对她说过，翠云山遇袭那夜，尹湄是假扮本身才骗过了岗哨，此女不但刀法高绝，另有一手入迷入化的易容术。

方越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木大娘是谁，她有个哑巴儿子叫阿木，母子俩多年前避祸至翠云山，木大娘在厨下做活儿，阿木却有一身练武的好筋骨，曾在演武堂当教头，一力降十会，六年前被方怀远调去栖凰山做了守隐士，今后再没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