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斗篷失窃[第1页/共2页]

小耗子见状仓猝上前相劝，“两位姑奶奶，别打了。嬷嬷瞥见可不得了。”

采雪嗤笑道，“只怕给你钱，你都看不住人。”

日上三竿，采雪将凤雏的衣物一并清算好交给婆子去浣洗。

世人听了，神采丢脸，本筹算来看采雪出丑，想不到却被骂了，纷繁抱恨分开。

而采雪也诬指她偷凤雏的衣裳。

她甚是愤怒，她在万花楼里这么些年，饱受恶气，吃穿用度皆是劣等。

冬梅闻言，翻开房门，叉着腰怒喝：“谁爪子不洁净？你别拿凤雏压我，如何着，衣服丢了就来混赖人！别觉得我不晓得你打的甚么主张，老娘奉告你，明天如果你没在我这里翻出大氅，这事就没完！”

冬梅啐了一口，“皮相再好不也是卖吗？不对，你是娼妇的丫环，还不如娼妇呢。”她看着采雪气得满面通红，对劲地笑了，“有本领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当王爷夫人，叫我们开开眼。在这耍甚么威风。”

这件大氅令无数人羡煞，那年的花魁大赛上，凤雏身披羽纱大氅，站在高楼上，如同傲然矗立的鸾凤，全部秦淮河为之失容。

自那后，经常有人笑她，连个清倌都不如。

金不换闻言，气消了大半，拿着帕子擦手道：“还是你最晓得疼人，一个个都杵在这里干甚么？跟木头似得！要不我如何说，你们这些人替凤雏提鞋都不配！”

冬梅向来嘴不饶人，在万花楼没甚么分缘，采雪提大调子问道：“春花去那里了？”

采雪一贯最忌讳别人说她是凤雏丫环，她原就痛恨上天不公，让她流落风尘，自小便被卖到万花楼，给凤雏做丫环。

“嬷嬷，动这么大气做甚么？”凤雏身着玉色刍纱百折裙，徐行从梯板上走下，裙角窸窣，漾起一片玉色，在红色的梯板上如同一片温软的玉，似她的笑，温软却刚毅。

小耗子被踹门声吵醒，见采雪怒不成遏在踢冬梅的门，忙上前劝说道：“女人细心踢疼了脚。”

她气急，一脚踹在冬梅的门上。

采雪有些悔怨，她原只想杀杀冬梅的锐气，一时口快，若真是翻找，冬梅定然会大闹。

金不换闻声，皱眉问道：“甚么衣服丢了？”

“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金不换冷哼一声，接过糖水，饮了一口，“也不想想为甚么。留着脸面给你，别不要脸。”

冬梅见采雪踌躇，便将房门大开，拉着采雪进门翻找：“你来找啊，找你家主子的衣服！丢了衣服就混赖我们，有甚么了不起！不要觉得长得标记些，就高人一等，在这万花楼里，大师都一样！”

万花楼的房间遵循女人的品级分派，凤雏住的二楼套间配房乃是最好的地点。

金不换瞧冬梅还是不放手，掐腰怒喝：“就你事多！不晓得老娘明天一夜没睡吗？老娘看你是有劲没出使是吧！明天统统的衣服都归你洗！”

采雪见势不妙，仓猝甩手，欲往门外走，冬梅死命拉着她不肯罢休，两人在房间里撕扯起来，采雪的衣袖被冬梅撕扯下来，冬梅的头发被采雪拉在手里。

“再打就给我滚到街上去打！”金不换站在梯板上叉腰怒喝，“一个个都甚么模样！”

冬梅气极，翻着白眼道：“采雪用心歪曲我，嬷嬷莫非不管吗？”

“就一条大氅罢了，实在不值得嬷嬷动这么大的气。小耗子，刚才我让李婶给嬷嬷炖了一碗冰糖莲子羹，最是清心败火，这会子应当好了，从速端来给嬷嬷用吧。嬷嬷，您这两日太辛苦了，戋戋小事，不值得活力。更何况那件大氅并没有丢，我搁碧纱橱里了，采雪没看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