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婚夜刺伤[第1页/共2页]

凤雏心头微惊，却面不改色，“公子深夜不请自来，似有不当吧？”

夏月的房里，铺天盖地的红，殷红的血流了一地，俞景鸿躺在地上，身上插着烛台。

春花关上门，筹办再为杜安倒茶，四下环顾，竟无影无踪，顷刻心如急鼓狂擂，仓猝奔凤雏房间去。

唇齿轻触，她也曾如许喂过他药，守在他身边，顾问他的身子。

金不换扇了小耗子一耳光，骂道：“你吃了胡涂药了！出了这类事情，还不从速让女人们从速把客人招回房里！还在我这里穷磨叽甚么？你是恐怕别人不晓得是吧！”

她曾那么爱过——

他昏死在地，面色惨白，她跪在身边，泪水滂湃成大雨，滴在他的胸口上，湮湿了他的衣裳——

冬梅接着道：“瞧见没？这新来的，可不是甚么省油的灯，你今后可得远着点，说不定会招来很多费事。”

夏月淡淡笑，“嬷嬷，你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再说，他若晓得，必定也但愿是我喂他。”

金不换端来水碗，将药化了，筹算将药含着送服，夏月伸手要碗，“我来吧。”

一声震天响，青花瓷罐碎成齑粉，伴跟着夏月的尖叫，惊破万花楼欢娱声。

“幸亏扎得不深，另有得救。”大夫不知何时出去，仓猝给他包扎伤口，边对金不换道：“速速去取些水来，我这里有些药，化了送出来。”

忽而瞥见俞景鸿胸口暴露一角红色，纤指夹出，却见那方帕子下打了个穗，挂着半只光彩鲜红的玛瑙坠，艳艳一泓，中间墨黑一点，似一只眼，妖邪地望着她。

她揉了揉眼睛，再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她最喜好喝的茶是六安瓜片……”她终究抵挡不住困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采雪奉茶在旁，瞧她操琴。忽听叫声，采雪忍不住丢下茶盏去瞧热烈。

夏季里，也曾泛舟荷塘上，数着荷花三两枝；也曾对着清风晓月品饮一壶新酿的桂花酿；红袖添香，他亲手绘她模样——

最刺眼的当数花厅与房间那道珠帘，拇指大小的珍珠串成，灯火映托下，如七色采虹，流光溢彩，令人叫绝。

他不是个贪慕仙颜之辈，平常见过绝色女子亦很多数，却没有一个女子似她这般，清冷的身影站在月光下，一抹暖色，似一株世外仙姝，开得寥寂。

金不换忙挡住她的手，对她道：“你要闹出性命才肯罢休吗？”

她曾经坚信不疑这个男人会是毕生的依托。

可她始终是前堂的女人，是金不换十贯钱买返来接客的女人，她得守本身的本分。

她有些倦了，本日为了给夏月的梳拢，她被早早唤醒，替冬梅洗了衣裳，又去厨下帮手。她不是娇弱的人，贫苦人家的孩子，做惯了的。

比起应酬客人，她更愿在厨房帮手，做饭的李婶喜好她，老是偷偷塞给她些吃食。

小耗子吃痛，忙道：“那她那边如何办？”

守着暖和的灶火，她很满足。

烛花跳动，累累烛泪红珊瑚般层叠，春花用簪子挑亮烛火，又起家给杜安斟茶。

凤雏夙来爱清雅，房间内里安排华贵却不奢糜，一水的紫檀家具安排，案几上随便摆放着一对青玉花瓶，墙上挂着顾恺之的《洛神赋图》，陈宝架上各色古玩珍宝不一而足。

待到曲终，忽见杜安站在面前，抚掌奖饰：“蜜斯的琴当真绝妙，和这月色非常适宜。”

金不换谨慎解开俞景鸿的衣服，胸口上刺着碗口大小的一朵藤月花，烛台正刺中花心，鲜血染红一片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