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旧恨新仇[第1页/共2页]
陈凤歌亲身赶到万花楼去瞧谁在这里拆台,未到门口,便瞥见朱楼粉墙外,金寄奴身着鸦青通袖袄儿,豆绿缎裙,貂鼠皮袄,站在门口怒斥女人,架式实足,和当年阿谁温言软语金不换已判若二人。
她自夸舞姿在万花楼中绝无二人,只是她是凤雏的丫环,又是个清倌人,倒未有机遇揭示。
那家奴原就迷恋她的美色,获得机遇,便不顾她的死活强行行事,她见强行抵当无用,便改主张拿话哄他方好逃窜。
嬷嬷心疼寄奴,更心疼银子,她忙问凤歌。
金不换着恼道,“客岁请了赵大娘教你们这些木头胚子学琴曲歌舞,银子花了很多,一个得力的也没有!这下倒让陈凤歌占了上风。”
寄奴忍着疼,跪在地上三叩首,“多谢嬷嬷这些年照顾。”说罢,拿着银子自西而去。
采雪明天穿得素雅,素白的衣裙上绣满梅花,随便梳着家常发髻,配着翠梅花钿儿,别有一番清净高洁的风情。
董老爷将她吊起来关在柴房里,几近将她打死。
金不换见天香楼气势压人,便对凤雏道,“你再吹奏一曲。”
董老爷并不罢休,嘴里还是骂声不断,脚下毫不松劲,厚重的皮靴踢在她的身上,寄奴吃痛,一声不吭,蜷着身材,只任由他踢打,有力逃脱。
一句话便囚了凤歌三个月,三个月里她想尽体例寻死,却始终未能如愿。
她重拾旧装,粉墨退场,落空了歌喉,她仍然是天香楼不成或缺的那抹浓香。
她听凤雏荐她,只低头道:“但听嬷嬷叮咛。”
嬷嬷被这奇特的叫声引了过来,见此景象大吃一惊,忙瞧那董老爷,所幸另有气味,忙令人抬出去。
她恨,恨这个女人,一重重的恨意从心底涌出,本来是这般的清楚,她向来都恨她,恨她那付善解人意的模样,恨她夺去了那些原属于她的奖饰,恨她在这里,恨她抢走她的统统。
寄奴善解人意,对她千依百顺,这些年倒也挣了很多银子。
只是董老爷访上门来,如果轰动了衙门,轻则赔银子,重则她也要去吃牢饭。
天香楼后院,花团锦簇,浓香扑鼻。
嬷嬷当机立断,取出随身的荷包丢到寄奴身上,“你跟我这些年,我也对得起你,你快些走吧,如果官府寻上门来,我也保不住你。”
寄奴埋首在他怀中,偷眼瞧她,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这幅香艳的场景落进跟着凤歌出去的董老爷眼里。
因而便对他道,原早已倾慕他好久,只苦于老爷霸道,本日得此机遇,此生无憾。
凤歌艳若桃李的面孔上闪现一抹诡异的笑容,用褴褛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话来:“她—是—逃—妾。”说罢,便如艳鬼般飘出。
不歌不舞,以色示人,她的眉眼勾住了董老爷,她领着董老爷一步步走到天香楼的后院,走到寄奴地点小榭。
嬷嬷心头一炸,逃妾!她万没有想到寄奴竟然是逃妾。
董老爷被这叫声惊得满身一激,竟然瘫软在地,昏死畴昔。
淡蓝的烟雾里,陈凤歌瞧见了她的眼神,那眼神和当年她躺在地上时瞧她的眼神一样,如沉水深冰,砭骨深寒。
又看寄奴,董老爷下脚极重,她遍体鳞伤,暗紫深红,无一块好肉。
正说着话,门被踢开,董老爷气得脸皮紫涨,拿起鞭子埋头抽下,口里骂道:“贱人!我先前还不信,现在亲耳听你提及,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