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怪病[第2页/共5页]

我想畴昔，但后爹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说：“敢动一下，老子扒你的皮！”

可我娘在这天总会把我关在家里的房间，还关上灯，勒令我不准外出，更不准往天上看，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她就不要我这个儿子，哪怕被后爹打了，她也不会再护我。

从那天今后，我不敢再分开家半步，整天只是围着那颗老树转，站累了坐，坐酸了站，听知了鸣叫，看蚂蚁竞走。夏天夜里望着满天的萤火虫，也只能一眨不眨眼追逐着它们的亮光，嘴上说一些就连本身也一定能听懂的话，“飞上去啦。飞下来啦。啊，停下来啦。”

厥后又长大了一些，后爹俄然迷上了赌，钱输光了，就卖家里的东西，家里的东西卖完了，他就打我娘，让我娘给他钱，娘没有，他就嚷嚷着让她出去卖，娘不肯，劈脸盖脸就是一顿打，打得她脸上长年都是淤青的。

如许一来，后爹也终究不再拿绳索拴着我，因而陈雨白日就会拉着我出去玩，上山掏鸟窝，下河逮虾子，各处疯玩。每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村庄的其他男孩子就会满脸的恋慕，既想跟陈雨玩，又不肯意靠近我，只好眼巴巴地看着。

只是后爹死了，村里的人也容不下我，以是我干脆就分开了村庄。

当时候家里穷，我娘也总在八月十五这天关着我，以是月饼我只是听人说过，底子未曾吃过，当下就欢畅坏了，也健忘了娘的话，一溜烟翻开门跑了出来，跟陈雨抬一张长凳放在院子里，两人并排坐着，吃着香喷喷的月饼，内心乐开了花。

那些孩子就停下来，纷繁哄堂大笑，指指导点，说我这个齐步走做得丢脸，跟鸭子走路似的。

一向以来，我一个朋友都没有，村庄里的孩子都怕我，笑话我，欺负我，不跟我玩，只要陈雨不会嫌弃我，肯跟我说话，肯教我读书认字，还会一次又一次拿着梳子，帮我梳理身上的毛。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晓得过了多久。

陈雨逃窜以后，后爹捂着被咬出血的手站起来，说到手的熟鸭子飞走了，这统统全都怪我，不由分辩又开端拿棍子往我头上打，不一会儿就把我打得头破血流。

当时候我就想，不出去就不出去，天上有甚么都雅的？除了八月十五，平常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看，也不见有啥出奇的处所。以是娘的话必然得听，如果她不要我，那我就真的成孤儿了。听人家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命比狗贱。

陈雨吓坏了，怕后爹把我打死，因而就去拦着，成果后爹连她也一起打了起来，骂她犯贱，竟然跟我如许的怪胎呆在一起，也不嫌丢人。还猥亵地笑着，让她无妨跟我连络一下，看生下来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像我一样，是浑身长毛的怪物。

我呆呆坐在地上，任由他打，内心却不竭回想着陈雨临走时，那张既绝望又绝望的脸，我晓得，她这一走，我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