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页/共3页]

那钦悄悄吁出一口气，哑声道，“归处？你……是要跟老六？”

作者有话要说：

她窘得好乖，那钦心只若汪了水普通绵软，拱手道，“陌生人便慷慨解囊、脱手互助，足见蜜斯好义气。”

“傻丫头，老六内心有人，他不会娶你。可他却也曾有过旁的女人，也曾相伴，也曾欢好，只不过，那都是他收虏来的女人，最长的跟过他三个月，你感觉你能陪他多久？”

“翻开看看。”

“他还不回你的明净，却医好了你的芥蒂，算是一个交代。可黏好了以后，你究竟是因怕而生了依靠，还是因碎，不敢再生旁骛？你，可分得清楚？”

那钦闻言哈哈大笑，“这可奇了！你中原就无有那捉襟费事却又爱捡择洁净之人？就无有那庸富俗贵却不识世面之人？如此就敢浑猜是‘客人’，幸而猜对了，不然，那‘陋屋未开、□未扫’给人听去怕是当你要邀人家去、惑而不解喽。”

“将军……”

“老六要你归去，那他可曾说是要娶你，还是要奴你？是要你陪着他，还是你俩相守？”

那钦笑着摇点头，手伸入袖中又取了一件甚么东西出来,悄悄放在那盒子正中空缺的一块，渐渐放开。

闻言雅予并未惊奇，只是那日落日将尽、蒙蒙起了雨丝的景色俄然映在眼中，略潮了潮，低头佯作看那锦盒，见那盖上本来还嵌了一只丝线小袋，“这是甚么？”

她笑了，皓齿清眸，那笑容洁净得一如当初那青石上颤颤颠颠、无忧无虑的安闲。那钦看得一时内心有些痴，这些年苦等就是为的这一刻，如果今后能天长日久，他愿倾其统统、穷此平生……

“……多谢将军。只是，雅予自父母亡故、身陷囹圄那一日已然命休，人随何如而去，承不得将军厚爱，我……已然有了归处。”

起家，他要拜别，“雅予，你但是有把柄或是软处捏在老六手中？”

她悄悄皱了皱鼻，没吭声。

“那……这壶呢？” 雅予又问。非金非银，再是金贵的东西摔碎了也断无送人的事理。

“此生有你，已然是得我所愿，你若能唤我一声兄长，我求之不得。”

“你……这，这怎的……”好一刻，她才将那小盖谨慎地放回壶上，一开口，哑哑的语声不能顺畅成句。

“不急，你渐渐想，想通那一日，说给兄长听。我以性命包管，必然从他手中为你取回。”

“我本……偶然伤你。本日统统的心机都呈在此处，可你，恐仍然错会了我的意义。这些年，想你已然不觉秋冬，于我而言，你与这紫砂小壶，与这桐皮叶儿一样，是曾经刻下的印记，再从我内心抹不去。此生从未想到还能再见，那一日狼群中将你夺回，我只谢老天宠遇。看着你，说不想要，是假，不但想要，还想长相厮守……”话到此，他悄悄握拳掌控了喉中颤抖，“可我怎会不晓得那令媛难承一碎的事理？摔碎了，粘得再无缺也不能复之如初，我怎忍心亲手将你打碎？……到当时，我又该拿甚么来黏合你？”

茫然地看着他眼中映出的烛光，一闪一闪，雅予悄悄地点点头。

雅予只感觉身若坠入数九冰窟，浑身冷彻……

好久了，又听人如此唤她，只是这声音怎的如此沉甸甸？雅予昂首，向看他去，是这烛光太暗，还是这火苗点点跳动，他的眼中怎的模糊出让人如此揪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