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耐力较量[第2页/共4页]
雅予摆摆手,指指身后空空的帐子。
右翼大营地处草原与丘陵稠浊之地,一起缓缓起伏。两人不言不语,各怀苦衷,就这么相伴悠悠前行,不知觉已是走出好远。
……
一起出了大营,两人无话。
她轻喘着,一额虚汗,目光滞滞,双手合十枕在肩旁,那么怠倦……
林子里背影处,一个高大的身型负手而立,听着琴声,眉头越蹙越紧……
曾有一度,她确信孩子死了。早就死了,她分开探马营的那一刻,孩子就被掐死了……他一言出,凿凿成真。
屏持不住,她去四周探听,探听诺海儿,探听她那群狼崽。但是一个哑巴,画在泥土上的人和狼又能给人们报告多少?问来多少?困在无语的寂静中,她仿佛被砍去了手脚,一梦中都是风雪反目。俄然惊醒,猛地握了英格,在她手心划:六叔!你六叔可有手札来?没有,六叔极少有家书。如何会?如何会??曾经那秉烛的案前,他写了一封又一封,都去了那里……
来到女眷营外,雅予再不肯他送进帐去。那钦是通乐律之人,她如此心乱,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的失态。俯身施礼,回身快快地逃去。
看那钦一脸正色,雅予内心不免纳罕,自与他相逢,他许是因着曾经渊源,从不与她难堪,多少差池也老是顺着,本日……为何这般分歧?转念又想,寄人篱下,多亏他照顾,如此美意而来,本身如何能这般驳他,方点点头。
家破人亡,同陷囹圄,她记得嫂嫂六甲之身还时候于她保护,为了她不吝主动求辱,更记得嫂嫂拼上了性命被一刀劈在血泊当中。只是雅予如何想都想不起来,她发誓刮骨还肉也要扶养景同成人以后,究竟是为了甚么不能忍的事,丢下孩子在狼口就这么走了?脑筋里已是晃晃一片空缺寻也寻不见,只要焦心的惭愧不时候刻,一口一口,啃噬着她和那恍惚不清的影象……
这一会儿雅予才忙慌着把那些信都粉饰好,却已是不及送回内帐。起家走到那钦身边,跪身施礼。
两百多个日夜,从晨光一抹熬到夜深空荡,当日那扭头拜别满腔的硬气与肝火早已寻不到踪迹,那一日统统的影象只要掩下车帘那一刻残雪覆盖的营地。
那钦会心,笑道,“这物件儿是专给你的,英格不在倒恰好。”
一封信出去,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来在林子外一处小丘旁,那钦喝了马,将雅予接下。雅予恰是迷惑这夜静之处哪来甚么奇怪之物,那钦抬手一指,这才见那小丘凹处公然摆陈了甚么。走近去,竟是一张木雕的琴桌,桌上悄悄地躺着一把七弦琴,玉饰清雅,星光下发着淡淡柔光。雅予怔怔地看着这隔世之物……
雅予一脸歉意地笑笑,还是点头。
一起走返来,雅予已是缓过很多。那钦却再不敢将缰绳假手给她,亦步亦趋回到营中。
女眷营围拢的中间有一座六个哈那大小的帐篷,紧挨着正中的将军夫人帐,乌黑的外罩上缀着五彩飘带,领襟上镶着桃红边、绣着吉利快意的云纹,毡门上挂着桃红帐帘。远远看,宏伟的营地一眼便能寻得香踪地点。这便是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小主子英格的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