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1页/共5页]
这周事情不忙,欢迎催更。
任是贵重袄贵重身,半日雪埋也已然被寒意渗入,听到丫环唤,雅予好半天赋转过甚,舌头也发硬,“说吧。”
她微微一笑,悄悄点头,“他并非你想的那等粗人。他晓得我的情意,一向都晓得。”悄悄提了口气,耳边又响起小景同那铿锵有力的稚声回荡金殿……“不会追来,不会强我,不会让我和景同的地步再有涓滴的伤。”
已是腊月里第三场雪,一夙起便飘飘悠悠,藐小的瓣荡得满天满地,似是三月里恼人的柳絮,积得薄薄一层,一抬脚便是稀滑的雪泞。雅予站在府中后园,看着那修剪划一的冬青与雪中初绽的红梅,好是一番景色,再昂首,满目苍茫,还是盼着那大朵的晶莹能劈面砸来,痛痛快快一场……
面前忽见娘亲那过早衰老的容颜、两鬓斑白,细心想竟是不记得撤除存候,几时还曾承欢膝下……褚安哲一时无措,忽觉这三年多来他固执的寻觅似是忘了很多……
“我有婚约在手。依大周律,自当下聘迎娶。皇家,也理应遵守。”
“那今后你呢?就守着一纸空约度日?还是感觉……我迟早会应?”
颤微微的声声响起在身后,毫无防备,雅予的心像被狠狠攥了一把,好忍了忍才转转头,“您放心。”
“嗯,”
物皆是,人已非。现在这是兵部郎中褚大人的府邸,而此时一左一右握着她手的故交早已不见了那曾经的靠近与安闲,紧紧的握只觉心伤与那避之不及的礼数。
清楚已是心伤得连吸口气都艰巨,可听着她这非论启事就是要十足妒忌的话,他笑了,“你还是不笃定你们的情义,留下他也不会一心一意只你一个。”
“既如此……那你为何还要离了他?”
“雅予……”
今后那大夫在奶娘口中便成了神医,与雅予筹议该给小王爷也瞧瞧。景同自回到中原便脾气大变,每日听话地读书认字,学业倒是长进,倒是整日里再不作声。除了读书、骑马,便是对着那一盒子弓和箭发楞。中原孩子的玩意儿没有一样能提得他的兴趣,小小奶娃娃早早地老气横秋。奶娘这么说,雅予也不过随口一应,景同是芥蒂,天下那里有大夫可医?
雅予似并未发觉,还是柔声细语,仿佛话家常,“我传闻,你要求娶公主。”
“哥,人间最痛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一朝去,上天上天都再寻不着娘亲一声唤……”
一口一个“你”,惊奇仓促中他完整寻不着该有的礼数,不待起家,见她已然落座在榻旁的圆凳上。天涯之近,像是草原那一夜的相守。只是彼时惊痛之下,靠近似是天经地义。而现在在本身房中,与她近又近得这般失态,便尽管心跳得发慌。幸亏她始终恬恬带笑,目光柔,清冷如水。看着她,他方才静了下来,只是这一静,之前那入迷的烦恼重新返来,将将在慌乱中生出的欣喜也荡然无存,“……是我娘?”
轻声一应,她干脆利落,言语中的笃定与信赖让人不觉恍忽那话的背后是早已逝去的肃王一家,褚安哲不觉拧眉,“你如此坚信那巴勒莫兄弟??”
“故交已归,只是情意难平。我等得。”
闻言褚安哲一声嘲笑,“虎毒不食子,哺育之情,他许是不会伤景同。可于你,他向来尽管本身痛快,何曾有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