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惊心[第1页/共4页]
萧琰退回本身坐位,见李毓祯放下茶碗,和申王有话说的模样,又起家退坐到风炉边,看着炉火守茶。
大河、大江是唐人对黄河、长江的风俗称呼,这本就是它们的原名,而“大河”正式有“黄河”这个外号是从高宗期间起,当时从霍兰山东部的大河上游到中下流的汴州(开封),因为泥沙的长年堆积,河水已经是半浑浊的黄色了。大河水患固然自古就有,但从世宗朝前期,才开端比前代频繁起来,几近每十年就有一次洪灾,到先皇敬宗朝时,更是每五年就要抗洪一次,到现在的长治朝,河道官员每年都要主动防备春汛、夏汛、秋汛了,称为三汛期。
治国真难啊!
的确不奇特,萧琰也听四哥萧琮讲过,因读《高宗实录》有两道诏令与此有关,萧琮便给她详细讲过后果结果。
说着又笑,“扯远了。这些文事,我们这些老骨头不懂。该你们年青人操心。”
萧琰当即垂眉耷眼,这个真帮不了,要能帮咱就是宰相之才了。提起汤瓶添了两盏茶,一盏端给申王,一盏端给李毓祯,换下他们喝了一半的茶碗,心道:端茶送水这活咱还是无能的。
申王话入正题,提及剿除吐蕃余众的事。
李毓祯侧目向她一挑眉,那意义是:晓得我难,还不来帮我?
便听申霸道:“度因大师率梵音寺宗师随雄师驻入迦毗罗,领受了吐蕃僧门在迦毗罗的僧寺,以后就是推动全部泥婆罗了。如你之前所说的,泥婆罗本来就是吐蕃的藩属国,现在的国王还是王子时曾随吐蕃使团到长安朝贡,长安的繁华,大唐的强大,盛过吐蕃王朝何几?现在改奉大唐为宗主国,王室的抵当并不强,据邓王的信报讲,从国王而下,王族和大臣都很乐意。至于泥婆罗本地佛教,与吐蕃僧教原就有些分歧,像我们汉传佛教,因持不杀生义,反对人牲活祭,也反对天葬,这也是泥婆罗佛教反对的,只因吐蕃僧门势大,本土佛教倒是被挤到僻地边寺去了。现在梵音寺要在蓝毗尼园建立朝圣地,泥婆罗王室当然欢迎,至于拔除牲口活祭、天葬之类的伪教义,那就不是大事了——”
她看了眼支起的竹窗外葱茏的竹海,绿色望不到边沿,声音如竹林般幽凉,“人丁太多,垦田太多,粉碎林木太多,水患越来越频繁,也不奇特。”
“……俄松和余部四万五千人马都已被抓获,但走脱了两位王族宗师,一个洞真境中期,一个初期,丢弃俄松提早溜了,估计是沿着藏布江逃到天竺那边去了,从雅隆河谷南下一千五六百里,就是天竺的疆界。——不过两个宗师,不敷为患。”
申王又啜了一口茶道:“倒是吐蕃僧门那边,从青唐那曲撤出后,德贡大上师并没有率僧门去迦毗罗……”
申王端起茶碗啜了一口,放下道:“这事朝廷已经论证了很多年,翰林苑学士们也没研讨出有效的政策,限伐要限,植树要植,但垦田也还得垦。何况,另有‘地土兼并’这个痼疾。农户没有田,客户、流民就要增加,比拟从世家和处所豪户手中抠出隐田,毁林垦新田,或围湖造田就相对轻易些,处所官岂会舍易求难?垦田、围田本来是利民的功德,但过分了就形成旱涝,天灾大半出于人.祸,这的确是事理。易经的盛衰转换,儒家的中庸,都是说的‘度’的事理,人丁增加过分,的确不是功德。”转而又笑道,“但让人不生,这也是难事。临时不说‘多子多福’的看法变易,单是如何让人不生,这就是难事了,贫家可没那钱买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