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贺礼[第2页/共3页]
任洵笑道:“是极,是极,太子和齐王都应当去问道门,孙先生升天那边?梁国公府那里晓得。”
“顾氏竟舍得送给齐王?”任洵哼了一声,三百多年前江东顾氏与兰陵萧氏并称“建康萧顾”,现在顾氏却已经式微了。他这话里带着酸味,不知是鄙夷顾氏乱送先人真迹,还是妒忌人家真迹太多不当回事。
太子是元后所出,齐王是当今皇后所出。
沈清猗抬眉冷然,声如寒泉,“十七郎可别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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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洵斜倚着凭几,大袖挥了挥,“齐王表示得火急了。”
卷了画轴,他又答复疏懒闲散的神态,“两方送的都是重礼啊。”
齐王加上一幅《斫琴图》,这礼倒是重过太子了。
他当然不信萧琮的病是孙道玄留下的医方治好的,但是他信赖,这病必定不是孙道玄脱手治的。
萧昡沉着脸点头,“前日上午进的城。”他一拂宽袖坐在任洵劈面的坐榻上,脸上带着几分哂色,道,“去承和院看了四郎,嘘寒问暖的,问了很多话。”他沉声笑了起来,“天下那个不知,我儿的病是药王留下的医方治好的。”
任洵揣摩着他和萧昡的武力值,然后怏怏的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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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当时到现在,这剂药已经不间断的服了三十八年。
萧昡看后,便和府内首席幕僚任洵商讨礼单的事。
萧昡笑着竖指,在空中写了一字:疾。
萧昡哈哈道:“也就是《斫琴图》,你当人家舍得送《洛神赋图》《女史箴图》?”不过是数百幅真迹中的中上之作罢了。
中书令裴昶那是个滑不溜丢的老狐狸,哪会对储君之位表态。
这不就是在暗射太子“无康不祚”?
任洵迫不及待的接畴昔,谨慎卷开,眯细着眼睛上看下看了一会,咯咯咯笑着,“不错,不错,是顾常侍的《斫琴图》。”
缠绕他二十一年的痼疾终究完整病愈。
萧昡大喜,立即将嫡宗子病愈的动静放出去,并上表朝廷,正式请封萧琮为世子。按大唐的袭爵律令,王公侯家的嫡宗子在二十冠礼后便可请封世子,但萧琮因为病体之故,在二十冠礼后暂未请封世子,现在病体病愈,请封世子就是应有之意了。一时候,可谓有人欢乐有人愁。
以是,太子和齐王都急了。
不是临本?
萧昡大爽,哈哈哈三声,又往下念叨:“齐王送一枝五百年份的长白山参,一枝三百年份的云台紫灵芝,一幅王石军的《上穰帖》。”
沈清猗一时感觉萧琰的脑门上刻了大大的两个字:费事!
萧昡眯了下眼,“听申明允暮年去会稽,曾得故交相赠一把好刀。”
萧昡负手道:“四郎卧病二十一年,不免有人动心机,也该显显眼了。”
他叫进萧存贵,叮咛道:“将礼单抄给承和院,由四郎君决计措置、回礼。”
任洵咦了声,“国公手中还缺好刀不成?”萧昡癖好保藏书画,也癖好保藏名刀名剑,睿思堂的兵库中名兵很多。
任洵蓦地坐起。
固然朝廷的册封诏敕还没下来,但能够必定,不会出甚么岔子,毕竟萧琮是安平公主的宗子,当今贤人的外孙,流着一半皇家的血,莫非让河西兵权落入萧昡其他儿子手中?
任洵懒懒的拂了下袖子,“国公这是将四郎推向前面了。”这礼可不是好回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