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此回礼？[第2页/共3页]

萧琮抽出张空缺笺纸，提笔写下“河西十万兵马”，展给萧琰看了一眼，笑得清悠，“能不有亲么。”

她哈哈笑起来，看向沈清猗道：“阿嫂真是聪明！”然后又咦一声，“另有《斫琴图》呢？这个用甚么回礼？用哪位大师的真迹？”

书案前面的宽广长榻已经撤去，换上了一方坐榻。萧琮跽坐在小榻上，看着案上的一份长卷，抬眸见老婆出去，清雅的脸上浮起和煦笑容。

萧琮笑了一声，“这些，或许有，只是，父亲怕是不舍得给的。”

上千份礼？！

萧琰眨了下眼，顺着她视野方向看礼单，不由呆了一下，然后噗的一笑，“阿嫂该不会是说，将太子送的钟太傅《宣元表》回给齐王吧？”她说着渐渐瞪大了眼睛，“然后将齐王送的王右军《上穰帖》回给太子？”

沈清猗在跟从安平公主措置年礼时，就感遭到了这一点。

萧琮笑着点拨她，“没事，我们礼尚来往就是了。”

秉笔奉上茶汤，搁在她面前的漆几上。

之前，萧琮缠绵病榻，安平公主免了她晨昏定省之礼。现在萧琮已病愈，沈清猗便不会悖了孝礼，从腊月月朔路，每日辰初到盛华院存候，陪安平公主用完朝食便学习措置家务，近午才回承和院。

“郡君。”萧承忠向她施礼，伸手拉开书房门扇。

沈清猗寒眸扫向礼单，淡淡道：“钟太傅。”

萧琰唉声道：“这我就想不出了。论画，顾常侍之前，赵夫人、曹不兴、卫协、张墨？话说这几位的真品也未几啊。”

萧琰身子又向前倾了些。

萧琰“啊”了一声，迷惑不解的看看沈清猗，又看向萧琮。

萧琰喝了口茶，猎奇问道：“阿兄叫我过来是做甚么？”

密密麻麻的满是字，还是簪花小字。

列在礼单最前面的是太子和齐王。

萧琰出了三曲屏风坐障入内，伸手摘下脸上面具，一身白狐裘衬着凝脂雪肤，仿如白玉雕成的郎君，眼里许是沾了飞雪，吵嘴清楚的眸子澄盈如水润。

萧琰唉了一声气，皱了眉毛替兄长担忧事，“这礼收着可真烫手，还不能不收。”

萧琮不由大笑，沈清猗也扬了扬唇。

萧琰掀起衣摆，坐在书案西侧的坐榻上，与沈清猗劈面而坐。

萧琮扫眼周遭，“都下去吧。”

沈清猗轻啜了一口。

沈清猗进屋，在三曲花鸟屏风坐障内脱了锦履，解了氅衣给赤芍，带着白苏出了坐障往里走去。

礼单是情面政治的反应。

萧琮好笑道：“礼品在府中库房里呢，上千份礼，都堆这屋子不成？喏，你阿嫂看着的阿谁就是礼单。”

萧琰眨了下眼，哈的一笑，伸手在空中写了个“太”：他想当太子？

她嘴角抽了抽，“阿嫂，能够这么回礼的么？”

萧琰呀了一声，睁大眸子，“送给阿兄的？礼品在哪呢？”抬眼四周张望。

沈清猗看完，内心已起波澜，眸光却寒幽沉寂，“四郎如何想？”

萧琰乌黑溜溜的眸子转了转，用太子的礼回齐王，用齐王的礼回太子……她倏然一拍腿道：“我明白了！哈哈，公然是妙的。”

沈清猗声如冷泉，叶出两字：“年代。”

这日是腊月十七，天上飘着絮雪，沈清猗从盛华院返来得晚，已经用过了昼食。

萧琮道：“太子、齐王的贺礼贵重，固然对我们府上来讲，也非是不成得之物——首要的是这份送礼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