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亲近[第2页/共3页]
沈清猗便叫进端砚问话:“都是哪些府上的郎君?各有甚么爱好避讳?”
萧琰赶紧点头说:“才没有。绮娘说过,那寒石散是医家治伤寒症用的,好人服了,再饮上温酒,就会体内炎热,必得敞衣弄风,吃凉食,疾步飒然,荡荡然、轻飘飘,仿佛进了通玄之境……实在就是虚幻。吃多了,好人也成病人了。”她哈哈笑着,一脸“毫不会碰此物”的神采。
“唉哟喂,”萧琰仓猝握住她手,“别呀,我只是随口抱怨两句。学医不费事,真的,一点都不费事。”
萧琰蔫耷耷的,“我也没说不学呀。”很天然的又握住她的手,合在掌心搓着,口里责备,“你看你,手冰冷凉的跟内里的雪团子没两样,还不爱拿动手炉,真不听话。”
沈清猗斜眼,“合着该抱了炭鼎。”
屋子的正北是和寝卧内间的槅段,整面都是白檀做槅,一样垂着浅绿色纱帘,上面是一张三面插屏的长榻,正面的插屏上绣着一只红脚朱鹗,单立梳羽,意态清疏……萧琰不由多看了两眼,掠眼便见沈清猗倚着隐囊歪靠榻上,清雪似的玉手随便搁在素色薄毡上,正挑眉看她。
沈清猗不跟她闹腾,白眼她,“你阿兄是体内带寒疾,固然将寒毒驱去了,但要调度好,不是短时的事。”主如果根柢已毁了,就算再如何调度,也没法像普通男人一样气血充盈。
她目光一寒便回温,微浅笑道:“是药三分毒,要调度就得用食补,结果天然不如用药。这个不焦急,渐渐来。最多再调度个一年半载,就该见效了。你瞧着吧,再过五六月,我的手就没这么冷了。”
“阿琰,过来坐。”
沈清猗唇边溢出笑意,寒冽的眸子清润温和,身子往宽榻里侧移去,“本日课业要读甚么书?”
沈清猗内心有些窘,神采一冷作恼道:“胆肥了!你是姊姊,还是我是姊姊?”
青葙忍笑辛苦,肩头微微耸动。
她不由暗里一吐舌,帮衬打量了,眉眼漾笑称道:“姊姊。”
这些都应当是贴身侍人必须探听清楚的项目,包含入府郎君的出身、排行,对饮食的爱好、避讳,衣物熏哪种香,对甚么香料有避讳……越是高门后辈,越要探听得详确,一条条的在心中列票据,备主母扣问。
青葙肩头耸动得愈发短长,一只手冷静按着腹部。
沈清猗白她一眼,“你家绮娘倒是甚么都跟你说,不怕带歪了你。”
萧琰说道:“姊姊说的行散,是指寒食散吧?”
“那姊姊你呢?总没有寒疾吧,如何也要这么久?”
又如前前次来访的瓜州刺史府三郎君,喜好作剑器舞,那就必得安排精于剑舞的侍卫与之对舞,并备乐伎班子配乐,仆人也要亲调任一乐器相和才不算失礼。
萧琰哈哈仰倒,忽又啊哟一声,“不对,阿兄也不如何热。唉——”她长长叹了口气,非常忧心忡忡的模样,“两个都是冰人,真是愁煞人哟。”
就如前次来拜访的高昌州刺史府大郎君,喝酒时只穿一条亵裤,说如许才利落,如此就要安排男仆斟酒奉侍才安妥。
又如上前次来访贺州刺史府二郎君,喝醉酒后常常以发泼墨作书,人称“发书一绝”,故这位郎君来访便得随时筹办大缸墨汁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