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除夕宴[第2页/共4页]
祭奠结束,天光已大亮。
萧琤道:“一人之勇,万夫莫挡,谓之豪杰也。”
曹金枪即骁骑军的军主曹元度,因擅使金枪而得名。他麾下的骁骑军只要五千人,倒是马队精锐中的精锐,提拔严苛、练习严格是全河西都驰名的。要进骁骑军,不管你甚么背景,都要先得进预备团称量,练习后称量合格才气进骁骑军,传闻每年预备团都要死上几十人,都是承不住残暴练习而死的。萧琤作为嫡支,又是公主嫡出,要想谋个要职不是难事,就算谋军功,也不必放到骁骑军中。萧昡这惩罚不成谓不重了,当真出人料想,也让很多萧氏后辈心折,同时生了戒惧之心,家主对嫡子都如此不包涵面,他们如果放肆乱来,那还不比萧琤更惨?
萧暻哈哈道:“八弟所言甚是。”目光看向长官的萧昡,“三弟,你说是吧?哈哈。”
萧琤在笑声中回到坐席,少年豪气的俊脸上眉毛飞扬,何曾有半分被重罚的懊丧之色,反而腰背挺直,更见轩昂。
萧昡顿感头疼。
萧琤当即朝坐在他斜火线的萧玮狠狠瞪去:萧十二,本来是你告的密!
萧玮背后如被芒刺,微微向后侧眼,瞥见萧琤瞪眼,也毫不逞强的回了一记:你敢做,还不让人说?
萧琤一脸怏怏,却不敢回嘴,低着脑袋不该声。
贺州刺史是杜均,出身甲姓世家的京兆杜氏,也是朝廷派来制衡河西都督的文官。萧晏这话是在调侃萧暻有力量不使在外人身上,跑来掀内斗。
除夕这日是大师宴,五支各房的叔祖辈和堂兄弟妹、子侄辈均列席,也就是进祠堂拜祭的萧氏族人,共有六百多人。家宴设在国公府的明堂——常日除了接旨和族中大会外均不开启。堂内铺着红色地毯,北面墙吊颈挂着一幅庞大的苍山碧海兰花图,上面置着檀香山子,四壁角落是三尺高的瑞兽铜炭鼎。南面的七扇雕花门都开了,奴婢鱼贯而入,抬上食案。
萧昡内心对这个七堂妹也有些无可何如,清咳一声道:“这两孩子还小,等大几岁了再说。”
席人诸人多惊诧,也有少数人闻言幸灾乐祸。安平公主挑了下眉,一向垂目捻着佛珠的太夫人也抬了抬眼。
座中子侄有想笑又不敢笑的。
萧琤道:“不好勇者,岂可迎敌而进?不斗狠者,焉能震慑外夷,威伏四方?”
编钟婉转声响,宴始。
治家如治军,言出必行。
萧暻暗嗤一声“莽勇蠢物,送命还嫌凑得不快”,髯毛翘了一翘。
萧琤跽直身,“禀父亲,孩儿与吕子鸣比武,败者认输。”
即便跽坐也如岩石般的萧昂抬了抬眼,如白石雕成的脸庞棱角清楚,声音也坚固如石,“后军无勇,如何保护雄师后翼?”
萧昡当即侧身施礼,恭谨道:“母亲经验的是,是孩儿等不识大抵,扰了大好的日子。”堂上众长辈一并跽直身施礼请罪。
萧琤跪在走道的地毯上大声道:“这是孙儿的错,就罚孙儿讲个新近听来的笑话,博您白叟家开颐一笑。”说着讲了个两猫争鼠却被一野狗窜出抢了耗子的笑话,公然博得太夫人大笑,萧昡端严的脸庞也暴露微浅笑意,安平公主冷冷盯了萧暻一眼——庶宗子就是讨厌!
萧琤咬了咬牙,起家跪到食案侧边的过道上,“萧琤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