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关切[第3页/共4页]
沈清猗手里翻着棋谱,内心明镜似的,“四郎想呈给父亲?”
“嗯。”萧琮眼中闪着光彩,“你瞧,阿琰真有天份。”他说着,取出那沓棋谱递给沈清猗,语气难抑冲动,“我与阿琰对弈十七局,胜局唯七,败局常常是先占上风,而至中盘或后盘,阿琰便有神来之笔,将我布局突破或击溃。”
“嗯,对,暖香,”萧琰点头,“百合香,奇楠香,越邻香……都很好。”
酉初刻将会上晚食。
萧琰有些绝望的哦了声,转念又笑道:“锁着也好,别让他们扰着院里了。如果肤如凝脂,唇赛点朱,面似白玉,腰如杨柳,口含兰麝,体香柔泽,倒还能够一观。”
萧琮拿起最上面一张棋谱,笑道:“这是你我对弈那次,阿琰给你解困的那局棋。”
这个桂花酒也是微甜的,比起樱桃酒更芳香芬芳一些。
先是你的弟弟,以是才是我的弟弟。
她在清宁院也常饮一种樱桃酒,是洛阳的出产,口感甜美,萧琰很喜好。
萧琮这话听得欣喜,又半开打趣道:“阿琤、阿玳也是我的弟弟。”
萧琮点头道:“阿琰的才调不该被藏匿。父亲还不晓得,十七是如何的卓异。”如许的儿子,怎能不喜好?
沈清猗看了眼萧琰,说道:“阿琰本日在这用晡食吧?申正二刻,用了恰好散食归去。我让萧承忠去景苑说一声,晚食不消备你的了。”
“阿琰饮点桂花酒?”她含笑看向萧琰,清凌凌的寒眸透出兴趣。
萧昡幼年时即以书画棋三绝闻名河西,二十岁入长安,与皇族棋道第一妙手魏王李翊泓对弈,逼出平局名声大噪,三十岁入长安,与魏王再次对弈,魏王掷子叹曰“不及萧靖西也!”在河西更是弈遍无敌手,无人敢和他对弈,恰好又嗜棋,常常拉人弈到天气发白,仍不知倦怠,厥后一听他提弈棋,亲戚朋友僚属都纷繁走避,国公府谋主任洵和都督府长史顾邃二人就是溜得最快的,让萧昡常常肃但是叹:“何如局中无豪杰乎!”表达无人敢和他对弈的萧索,棋道孤单呀。
沈清猗眼眸出现笑意,说道:“别光喝酒,用点胡炮肉,这是用嫩羊羔肚炙的,和着这酒一起用,别有风味。若感觉腻味,便用这青鱼羹。再用这醴鱼臆、蒸腊熊……用过几盏桂酒后,再上云溪博罗的清酒,配这五鱼脍。另有这个神仙脔,用的是新奇的羊乳汁,归去后奉告娘子,你今晚不消饮羊乳了……”沈清猗话里带着笑意,清冽的声音一一道来,不管酒还是荤素菜肴都是萧琰爱好或中意的。
她抬起宽袖闻了下,吁了口气般,“我用的是沉水香,才不是那种柔绵绵的香。”
内院很温馨,前院的喧声一向不止,伐鼓传花,限时作诗,若得好诗便笑声高起,诸郎君齐奏作乐,萧琮吹箫,萧绅操琴,杜大郎君伐鼓,苏大郎君弹琵琶,桓二郎君鼓瑟,令狐郎君唱歌,杨大郎君起舞,乐绝歌绝舞亦绝。又有郎君袒衣出堂,在院内花圃疾走,高歌大风调,又有郎君倚着门阶,大袖飘飘,横笛奏和,笛声清澈,直入云天。
这些香承和院天然是有的,只是沈清猗嫌弃过于甘香而不爱用,这会儿听萧琰说道,唇微微勾了勾,手指抚着暖滑的毡面,浅笑道:“好,下次屋里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