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第1页/共4页]
心中悲惨,却也只能含泪笑着不再去回眸远眺,邺城虽远,可埋入心底便是天涯之间。
公然,长恭看着那边的斛律光两父子,并没有冒然脱手。
一看是齐国的人来了,早就按耐不住的韦孝宽等将军上前与宇文邕说道:“陛下,快命令攻城吧!怕是那齐国的缓兵之计迟延时候!”
阿史那皇掉队来,把一件袍子披在宇文邕身上。她不懂为何陛下的目光如此和顺而又充满了期许,顺着那如水的目光望去。烟云散落,是那天涯的皓月当空,让陛下如此痴迷。
壮哉,坐以待毙不如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这圣旨所言别说是齐国将士,就是劈面的周国兵士都听得一清二楚。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兰陵王高长恭上马听旨!”那人便站于子莫战马之前宣道。
周国天子竟主动乞降,本来这挥兵东征,不为江山竟是为了美人?!
“陛下?这可失实?!”
韦孝宽和杨忠等人也是一脸震愕,欲要问个究竟,却只见宇文邕神采安闲,只抬了抬手让他们稍安勿躁,倒也是不慌不忙。
“哎哟哟,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有圣旨在手,你胆敢对本大人不敬?”
“长恭,我既然想带你回长安,如何能这般便草草了事?你兰陵王高长恭宁死不折,只是败于交谊二字。你看看那边是甚么?”
闻名不如见面,这齐国的兰陵王当真是比化天下美人无数,可谓是风华绝代不世出的美人无双。
这圣旨毫不是高湛之意,只是没想到朝中那欲要拔了他这眼中钉的人物还真是掐准了时候,与宇文邕里应外合,在这紧急关头出其不料全然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阿史那皇后笑笑,为宇文邕铺好了被褥。
真是始料未及,两边将士谁曾推测短兵相接存亡冒死的一场恶仗,却俄然出了这般荒唐的转折!
暴风卷着砂砾,拂过两军将士的面庞。
宇文邕一挥衣袖,寥寥几笔便是拟好战书,周旁将士大喜,苦等了这么些天,天子陛下终究命令攻城,不枉练习多日,终是能够金戈铁马战个痛快!
只是低头微微眉头一蹙,便乱了军心万千。这方六合,本已经被杀气掩蔽地偶然无念,但是此人仙颜,却如月华万里倾泻,惊鸿一瞥,只叹本是人间难见。
治国理政帝王之术可说是无一不精,天生的帝皇之材。周国有他,逆势而起。
“当真?如果长恭殿下想尝尝也无妨。
晋阳之围,任谁都没有想到竟以如许的结局而休兵罢战。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周齐二国二十余年来战成水火,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快放了我师父,你我不过三步之遥,宇文邕我现在要拿下你这周国天子易如反掌!”
周军三路人马,精兵二十余万,现在,却仿佛成了恭迎这兰陵王的仪卫兵仗。
两边阵前,此事已然荒唐!如何还能洋相百出窝里反了让劈面周人看热烈!
看了看那边,师父和斛律须达已然被人带了下去。
历朝历代只要皇女和亲一说,或是皇子为质乞降。
黄沙漫天,风卷尘起,雄兵百万的两边阵列间便是风起云涌,未操戈杀气已然沸腾。
既然周国天子肯鸣金出兵,长恭这有效之躯去周国为质换了东荆州也算是值当!
宇文邕淡淡一笑,端倪间却满是这些年皇权争斗忍辱负重所沉淀下来的喷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