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意[第1页/共4页]
“叔父,叔父,你先起来发言,孝婉真是错了,我不该推断叔父你的!您老先起来,不然,孝婉也只能跪在您面前和您赔不是了!”高孝琬说完也对着高励跪下,老的眼泪横流,小的也低头恭敬跪着,如此这般场面,倒真是让人潸然泪下。
“大侄子,好说好说,只要你肯来便好,来了便好啊。”高励给高孝琬道了杯茶,那巨大的茶叶渣子在水中漂泊,看得高励甚是心烦,挥手让小二下去温壶好酒,往外张望着看清楚走廊外没人,便把配房的门关上了。
“如何?当今陛下也难堪你了?我可传闻此趟猎苑打猎那底子不是猎野兽去的,天寒地冻,皇上啊,猎的是同胞骨肉!”高励抬高声音摸索道。
“叔父,孝琬该死!”高孝琬撩起长袍前摆慎重跪于高励面前,“旁人皆说你乐安王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一有动静便两边倒,实不成信。可孝婉感觉,时至本日,还念念不忘匡扶长房一门要帮我高孝琬的人,除了叔父天下便难觅第二人了。叔父怒孝婉不争,恨铁不成钢,孝婉故意试叔父之情意,激愤了叔父,实在不该!请叔父消消气,不成为了此事动了心气,如果叔父病了,普天之下,可谁还能帮我高孝琬一雪前耻?!”
“叔父啊,您对家父另有孝婉的权权之心,孝婉真不晓得该如何酬谢才好!如果成事,孝婉必当封叔父为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小木楼梯咯吱咯吱被踩得作响,高励啜着一口粗茶,刚吞到喉头便觉味道不仇家,皱着眉头又对着杯碟吐了一小口出来:“啧,甚么东西!菜园里采的草叶子也比这茶叶嫩些。”高励甚为不满,想他父亲清河王活着之时,在封地是一方霸主,来了邺城也皆是存候送礼之人,可父亲走了,神武天子高欢走了,北齐的天子臣子都换了好几拨了,而他在朝中权贵眼中天然是趋炎附势才会又回了邺城!
长恭如此捐躯,他另有何脸孔佯装不知每日浑沌度日?忍辱负重?是可忍孰不成忍!
“殿下啊。。。。。。”高励老泪纵横,缓缓弯下膝盖,跪在了孝琬身前,任高孝琬如何扶他都不起来,“殿下忍辱负重,老夫何曾不晓得殿下是如何必楚,今时本日,我高励如果为了一己私欲想要改旗易帜趁乱起事殿下当视我为贼寇,出了这门便可将我这老贼报于朝廷抓了去,但是,我高励如果与我父亲一样老死清河眼看文襄天子骨肉就此式微,百年以后我高励去了地府也是无颜见我的先父和文襄天子的。当日文襄帝俄然遇刺,先父清河王带着百口长幼逃离邺城,这事直到他垂死之际还在耿耿于怀,父亲他一向和我说,他平生重情取信,没想,却在如此紧急之时却只能遁出邺城弃殿下您不顾,说他实在无颜,毕生之憾!我高励怕死,在封地躲了如此多年才敢再入邺城找寻殿下您,殿下不信我也是理所该当,理所该当!”
乐安王高励坐于小阁楼的偏角,这处酒坊买卖清冷,二楼雅座更是无人问津。
“当得起!凭着你文襄嫡子,神武天子嫡长孙的身份,我高励便是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老夫先前是怕啊,怕殿下您性子仁厚,又谦让漂亮,只怕不会被我三言两语便打动。我晓得要殿下下了决计也不是易事,以是三番两次让人捎了话让殿下考虑清楚,殿下不肯,我高励也只能回那清河不再强求,殿下若也有此意,那我倾尽祖业也要帮殿下把这江山给夺返来啊,文襄天子离那皇位一步之遥,便如许饮恨而终,如若他的儿子便今后佩服于别人脚下,让我等当初帮手文襄帝的老臣们如何瞑目?!好了,这下好了。。。。。。殿下您终究想通了!”高励欣喜,衰老而肥胖的双手紧紧握着高孝琬的,双目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