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回、恩荣过盛[第1页/共3页]
孟依梅在这深宫数十年,也非平常之辈,秦嬅一番激词虽卯足了劲,却并不能威慑到她。
即使秦嬅所言非虚,孟贵妃还是能装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样,饱含肝火指着秦嬅颤巍巍说道:“太子妃,你……”
她当即端出满腹委曲跪在天子跟前,几次叩首含泪哭道:“皇上,臣妾冤枉!常日里臣妾的确与宁贵嫔打仗多些,但本日之事臣妾倒是毫不知情,内监来报时臣妾还在和贤妃、德妃说话,皇上不信,大能够问德妃和贤妃。”
“皇舅,兰婕妤如有个三长两短,这一招陷下去的可就是三位皇子,如此可见这背后的主谋当真是用心叵测,恨不能将中宫一脉连根拔起呀!”
她方才之言听着胡涂,实则意味深长。现在太子妃死咬着贵妃不放,皇上如果就此清查,一定不能查到贵妃身上。可她孟家手握通和军数万兵马,现在东事不稳,北边又是虎视眈眈,此时朝廷是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忽略的。
“太子妃,你甚么意义?”贵妃直面秦嬅问道,秦嬅闷哼一声:“贵妃娘娘不是该心知肚明吗?在这儿坐着的谁最想看太子殿下倒下去?又是谁的儿子日思夜想要将太子殿下从东宫里拱出去?”
自太后说出那句以天下百姓为念我便晓得天子不会把她孟贵妃如何着,是以轻摇了摇竹轩的手臂要她不再说话,静待天子做出最后的宣判。
毕竟是母子连心,即便才刚天子要送太后阔别都城,局面难断之时她白叟家还是挺身出来为天子开解。
“卉茸,扶哀家出来。”太后话未几说,摆摆手打发了天子自行扶着卉茸的手入了内殿。
秦嬅涓滴不给贵妃说话的机遇,低首叩首后又再向天子说到:“皇舅,嬅儿自知胡涂,也承认不喜好太子殿下与兰婕妤走的过近。那是因为嬅儿晓得太子殿下心软人善,又一心念着故交之情,最是看不得兰婕妤受半点痛苦,若不早日和兰婕妤划清边界,以他皇储的身份迟早会召来本日祸端。”
我心中有些凄然:这平生入了宫墙,怕是再也难逃这风波囊括的运命了!
“皇上……”
太后听了好久,也沉默了好久,直到现在才慢腾腾扶着卉茸的手起家向天子走去:“皇儿,前朝后宫之事过于庞大,哀家老了,管不动了,帮不得你出甚么主张。你是天下之主,把握至尊之权,陟罚臧否衡量利弊早已纯熟在胸,现在民气不定,四方不稳,皇儿你办事牢记以天下百姓为念。”
天子一听,也感觉很有事理,想了一会儿便道:“这也不难,玉儿已去多年,贞妃之位至今空悬。婉儿入宫也丰年初了,这么些年朕也没顾着她,就将她升为贞妃。至于腾出来的兰贵嫔之位,兰儿本姓兰,这兰贵嫔之位就属给她了。”
“朕说你担得起你就担得起。兰儿,你不为本身考虑也要为孩子考虑不是?你放心,有朕在谁也不敢对你如何着,他日你诞下皇子,朕便封你为妃。”
“兰儿!”最后天子饱含密意凝目望着我,执起我冰冷的双手低声道:“你受了那么多委曲,朕也不能虐待了你。那日朕要给你连晋两级你不承诺,本日母后都发了话,你可不准再推委了,从现在起朕就封你为贵嫔。”
她飞速瞄我一眼,表示我从速领旨谢恩。但如有若无中却仿佛杂着多少不安,只是不甚较着,我亦知圣意难违,也未细想她缘何如此便跪下恭恭敬敬说道:“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