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三戒尺[第1页/共2页]

啪！

从小到大，他不怕苦不怕累，当然更不会怕疼，其他三位先生为了熬炼他的体格，想方设法地来折磨他，甚么负重登山，甚么海中倒立，拳头锤石徒手砍木这些更是不在话下，但他最怕的还是这柄小小的戒尺。

这便是大先生，是大龟岛最老的白叟，也是书堂的掌事者，常日淡泊名利少言寡语，失掉了右臂，但每次说出的话都很有事理，其他几位先生绝对不敢辩驳。

少年乖乖伸出右手，展开掌心，深吸了一口气。

三先生善于构造术和易容术，特别是易容已达入迷入化的境地，不管是男女长幼还是高矮胖瘦，只要她看过一眼便都能易容成那模样。

“四先生又让我陪你打铁？”少年点头，“明天不可，我方才开了心泉，还要跟大先生汇报呢。”

“先生莫非指责我不该丢了那鸟人的功法？”

秃顶大汉伸出一个巴掌，前后翻了翻。

岳青恭敬地哈腰施礼，按理说对于大先生这类教他养他的仇人，应当要行膜拜大礼才对，但几位先生执意以为岳青不能跪官，亦不能跪仙，天然也不能跪他们这群被放逐到囚海的罪人。

“错在那里？”

“你说的没错，都十年了，他前次生机还是一群强盗要抢走婴儿岳青的时候吧，那一战我才是真见地到甚么叫强大，以一敌千，恐怕我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他敌手。”

女孩名叫燕环儿，是书堂的三先生也是这里独一的女性，打小就对岳青宠嬖，被叫姑姑。

岳青还是将手掌伸得笔挺，又道：“先生是说我不该在看书的时候睡觉？”

不过岳青晓得，面前女孩的实在年纪并不见得比四先生小。

而在戒尺真正落下的时候，小小的掌心仿佛牵动了满身神经，皮肉跳动，血液都会跟着沸腾。

板屋未几，刚好六间围成了一个院子，分给四位先生、一个门生和一头毛驴住，至于那些鸡鸭鹅虫之类的只能住在低矮的棚子内，算不得数。

“四先生，我返来了！”少年咧嘴问候。

“返来了。”

岳青深吸一口气，超出那黑布大幡，叩门三下，获得应允后排闼而入，最后闭门。

戒尺跟着大先生点头而毫不包涵地落下，少年顿觉手心发烫，热量动员着满身，全部身材都要燃烧起来。

“门生知错。”

翻过几座山丘，穿越几片密林，惹怒几头猛兽，踏过一堆堆庞大白骨，少年站在了几间浅显板屋前。

“老四你就不能歇会，就不能让姐姐好好睡个美容觉？”

啪！

“老四，大先生多少年没生机了？”

不知怎的，每当伸脱手心即将被戒尺敲打的那一刹，岳青便觉着全部天下都是暗淡，戒尺未落，心头便如万刀切割，汗珠子都会落下。

岛边凸出来的六块礁石大小不一，刚好成了乌龟的脑袋、尾巴和四肢，岳青开了心泉便安闲分开，直奔岛屿的最中心而去。

“咯吱。”

秃顶大汉浅笑着，并未应对。

“老四，你说大先生会不会打死他？”

秃顶大汉并未表示出多少绝望，还是亲热地笑了下，便抡起锤子砸在铁毡子，只听霹雷一声巨响，鸟兽吓得齐鸣，全部空中都在颤抖，岳青的耳朵被震得发痒，从速揉了揉往边上后退。

“见过大先生！”

看到岳青，秃顶大汉张嘴大笑，眼睛因为太高兴而眯成了一条缝，尽显驯良，他走过来摸了把少年脑袋，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黑乎乎的铁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