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猛药[第2页/共3页]

听他提及东林，冯铨亦是一声感慨，默不出声。

燕南天却点头道：“会主过分自责了，此事你也是出于一番美意，原也怪不得你。即使你不去为他高低办理，刘铎恐怕也难以善终。我在诏狱暗藏多年，岂会不知崔呈秀、倪文焕一伙的手腕，他们要整的人，必然会用尽统统体例置其死地，自从刘铎踏进诏狱之日起，必定就难以活着走出去。”顿了一顿，又道，“莫说是刘铎，就连杨涟、左光斗、周顺昌、缪昌期等一干重臣又有哪一个能够活着从诏狱分开？”

崔呈秀得此动静后，此次竟然破天荒的沉默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会主何出此言？”燕南天昂首对着说道。

很快，得了冯铨授意的丁绍轼再次调集刑部审案四官，劈面授以机宜，四名官员岂会不明其意，因而乎经鞠问前再审，终究定了刘铎放逐之刑。

燕南天见他不语，持续道：“我记得会主还说过要扶助黄立极成为首辅，现在冯铨失势，恰是我们大有可为之时，此时会主还须抛开其他顾虑，厘定好下一步的行事行动才行。”

丁绍轼老脸都气黑了，吹着胡子，气鼓鼓道：“厂公也太偏袒崔呈秀了，不过是莫须有的小事，竟罔顾我们几个阁臣的意义。这内阁还是内阁吗，我看干脆也叫司礼监得了！”刘铎一案本不关他事，不过在冯铨的表示下，他已经插上了一手，现在满朝官员谁不晓得他是为刘铎驰驱号令最勤之人，魏忠贤没有收罗他们半点定见就给此事定了调子，这让贰心中非常难以接管。

孙越陵叹道：“刘铎被判处斩刑乃是因我之故，如果不是我们找上王绍徽，或许他还不消死……”

就在冯铨觉得万事俱休，大功胜利，并将此案终究审理成果上呈天子御览时，司礼监却将此案原封打回，并在其上从属了魏忠贤的意义：刑部四官秉公枉法，杖责一百。刘铎当斩，马上行刑于西市。

天启对此很快便有旨意下来，阁臣丁绍轼夺职，遣回客籍；王绍徽夺职，流一千里。唯独对内阁次辅冯铨没作任何惩办，还是是保存了他阁臣的官位。

冯铨捧着这封签有魏忠贤之意的檀卷，顿感坠入冰窟，遍体生寒。想不到九千岁竟然如此在乎此事，完整偏袒崔呈秀，对他冯铨一点情面都不留。魏忠贤的意义已经非常明白，不但刘铎要死，为刘铎审案辩白的四名刑部官员也要陪死——当年万燝受了八十棍就死于非命，现在四名官员受一百廷杖，那里能有命在？

一念及此，冯铨只感到心中揪痛，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普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经燕南天一番提示，孙越陵蓦地觉悟过来，燕南天说的不错，此时自伤自艾完整于事无补，唯有奋发精力驱逐下一步的应战才是正道，遂道：“你说的对，是我过分于低沉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唯有主动面对，还得想方设法为黄阁老着力才是。”

可魏忠贤的话他又不能不听，不然触怒了魏忠贤可不是闹着玩的。但冯铨又不肯甘心受命，如此岂不是前功尽弃，徒让崔呈秀对劲。

孙越陵长叹一声，对着燕南天道：“此事方逸尘可否晓得？”当初他信誓旦旦能够将刘铎救援出狱，现在不但未能达成所愿，反倒害了他的性命，这让他如何向方逸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