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扬帆南下[第3页/共4页]

韩弱水将目光从逐步远去的镇江船埠收回，慎重道：“东林后继之辈中，阁老最为正视的就是你和钱谦益，现在钱谦益回到江南，那些东林掉队必将争相倚附，钱谦益也可趁此机遇号令东林诸人，成为东林真正意义上的党魁……”说到这，又沉默下来，不再说了下去。

韩弱水一指西边，俄然说道：“大人，长江上游就是你的故乡应天府，我们要不要去看上一看？”

三艘大船在淮安补给以后，持续扬帆南下，过了高邮、扬州后，到达镇江船埠。

想到这，他就一阵头痛。钱谦益本来就是江南文人魁首，在江南一带根底深厚，岂是他这个捏造的身份能够比之？何况，他这一次是去福建到差的，又怎能留在江南，对那些东林中的掉队们施加影响？

江南还没有下雪，不过看此景象，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恐怕很快就要到临。

倘若真要那样，恐怕他就不能完成对叶向高的承诺，更谈不上对大明天下实施新的政策，完整窜改世人对东林的印象，搞不好还会演变成如赵南星和叶向高般互为争斗掣肘，在内哄中不竭沉湎下去，就算有甚么利国利民的好行动也将难以实施。

不过墓碑固然没有注释，但墓葬格式确切非常庞大，神道、罗城无一不备，的确就是参照一品公侯的情势来制作。要晓得顾宪成终其平生也不过是三品官，如此制作，较着是逾制了。

韩弱水沉默一阵，道：“传闻大人之前在南京曾被金陵会毒害过？”

傲沧海听得叶向高叮咛，因而便叮咛下人做好筹办。

地近江南，气候转好，仿佛连氛围也变得潮湿起来。

世人下了马车，提着祭品，跟从在叶向高身后，来到了顾宪成的墓碑之前。

船行似箭，到了傍晚时分，来到了姑苏府。

顾宪成的墓碑在无锡县城西，离县城不算太远，半个时候后就能达到。

韩弱水又道：“自从东林大败，党魁被逐，厉老远游后，现在东林的重心又从京师转移到了江南，很多东林人在江南交友朋党，聚众讲学，互为援助，大有诡计东山复兴之意……”

孙越陵此时也循名誉去，只见此人公然是钱谦益，心中一愣，如何这厮也到了这里，他还真是上心啊，竟然能找到阁老的坐船。

孙越陵道：“你们太汲引我了，实在我跟你们一样，都是贫苦出身。但既然上天让我们聚在一起，我们就不能孤负上天赐赉的机遇，必然要紧紧连合起来，将为祸大明的鬼怪魍魉完整打扫洁净。”

北方固然还鄙人雪，但淮安倒是初冬风景，冬阳照在人身上倍感暖和，只要瑟瑟长风从运河两岸吹过，提示着人们酷寒的即将到来。

孙越陵心中一惊，看来还是韩弱水想得更远更深，他固然想到了此点，但没有引发充足正视。韩弱水说的没错，现在东林大佬们纷繁隐退，东林群龙无首，钱谦益极有能够在此环境下以江南文坛魁首的身份号令诸人，一举成为东林新的党魁。

想了半天，他终究感喟一声，道：“算了吧，我有任命在身，怎能擅自逗留江南不去？钱谦益如果喜好折腾，就让他去折腾好了，这东林党魁的浮名，要不要都无所谓。”

此时雪下的更大了，瓢泼大雪无尽落下，全部运河两岸一片洁白，就连常日繁忙的姑苏船埠也显得极其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