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53)[第1页/共1页]
“他们如果不给你来江南找我,你如何办?”
那戏曲动人肺腑,听似无情,却又句句染血诛心。
高楼之上的那人自顾自地唱着,吊着一副好嗓子,只要一具苗条的身影被覆盖在清辉之下,五官倒是恍惚到看不清。
林深说完,欺负了一会儿东风,“你别操心太多,放心等我就好了。等我措置好统统,再下江南找你,甚么也不会变。”
林深从床上起来,清算洗濯了一番,又给东风剥好了一盘瓜子。
只要那弯弯的玉轮,一向在林深头顶挂着。
船往北游,林深坐在船上,却面向南边,正对着浮生楼的方向。
林深坐在船上,朝着浮生楼回顾以望。
那高楼也越来越远,曲音也越来越远。
人群垂垂地不再吵了,只要一片沉寂无声。
睡到第二天晌午。
唱的那么哀伤。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从屋子里涌了出来,在大街上跑着,昂首看着那高楼之上的人,一脸痴迷神驰。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晓得轻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来宾,眼看他楼塌了……“
林深愣怔住,轻启的嘴唇颤了又颤。
然后传来一阵熟谙的曲调。
那曲调,让万物失声。
东风感觉有事理,心中的承担少了很多。
“世子爷,我们荡舟走了?”有小厮问。
实在别离很简朴,没需求弄到哭哭啼啼,地动山摇的境地。
那高楼之上的人俄然站起家。
人间绝唱,令媛不卖,几人能闻?
这一夜,林深和东风相拥而眠,沉甜睡去。
媳妇和mm都在这儿,牵挂在这,他必定会返来。
天上的玉轮弯弯的,三生桥上,荼蘼河边,林深上了船。
他在唱给谁听呢。
东风没来送他,他坐在浮生楼的最高层,漫不经心肠磕着瓜子,眼观浮生。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骚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
他昨夜里吵着要听东风唱曲,可东风换了戏服抹了胭脂,他被迷得神魂倒置,只顾着在床上欺负他了,倒是把唱曲的事给抛在脑后。
想也没想,林深点头,“必定会的。”
人潮涌动,喧哗喧华。
“情比金坚,和他们倔啊犟啊,以死相逼,莫非他们还甘愿我死了?”
半晌后,俄然传来一人沙哑冲动的惊叫声,“你们听……是不是东风在唱!”
玉轮就在他身边,衬得统统如梦中幻景。
十里秦淮,火树银花。
“走吧。”
明月何时照我还。
船越来越远了。
只要这条船,离那浮生楼越来越远,和人群背道而驰。
但在一刹时,这乱世江南变得非常寥寂。
“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谁都晓得,东风向来不给别人唱曲。
他们都在往浮生楼楼底跑,挤做一团地昂首俯视着东风。
林深咬住唇,不让本身出声,耳边只要那忧愁的曲调,九转不断。
东风坐在摇椅上,懒洋洋的,面色当中却躲藏着几分忧愁。他看着林深,俄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会返来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