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页/共3页]
短短数日以来,这天下间稀有的奇珍奇宝,不管他见过没见过,俱都如同流水般送进宫来,呈放在他的面前;在他明白对此表示地毫无兴趣以后,那些宝石古物之类的的倒未曾有了,一些他癖好的机巧玩物倒是增加了比率,许是念着他本来的胭脂技术,那本百花会里的珍奇的不珍奇的,能做胭脂的不能做胭脂的花木果植,亦全都打包了一份。
顾长离盯着他,并不作答。
“十余年的时候太长——而我想看的人间万物太多。”
“我懒得做那帝皇,但是唯有这份力量,能让我具有你——不管长苼是否乐意,你现在终归是我的。”
“特别是我的皇兄,他在被毒死之前一向看着我这么骂着。”
由着这么一名不靠谱的天子统治,真不知这楚国百姓是倒了甚么血霉。
听闻此语,李承桐的神采微变——最后顾长离劝戒他时,最早提出的例子便是纣王妲己的,重点描述了他们如何作歹多端然后被活生生烧死在鹿台,天下百姓鼓掌称快这一遭——他天然明白后者的言外之意。
“长苼,你莫不是在担忧朕?”
从那李承桐自白至此,顾长离心中暗忖,想那最后的官方逸闻里南王的形象,虽说多有错误,但是有一点倒是一阵见血,精炼至极——此人非论如何心机诡谲腹含乾坤,但是倒是真正的孩童心性。
——李承桐这厮已经肆无顾忌到连奏折都懒得在御书房批阅变动,独自变了祖宗立法将其移至洛丹宫的偏院,为的只是姑息无不测出偏安一隅的顾长离,据他的话来讲,就是“朕措置那无聊公事之时,能够昂首看一眼长苼,便感觉心底称心,就连做事都多了些许灵光”。
顾长离正兀自思虑着,李承桐却在沉默半晌后忽又开口。
“朕既想做那商纣王,又不会做那商纣王。”
李承桐用那两边才印下玉玺,夺了数百人道命却仍旧一尘不染,仿佛有害的白净手掌摸摸顾长离的头顶,笑意温文。
“我那里是惊骇……”
轻叹一声,李承桐伸脱手重落在顾长离眼上,掩蔽了他的视野。
“但是长苼你不一样。”
“你的确就是个疯子。”
还没待顾长离挣扎,李承桐下一句话叫他身材一僵,不自发便要昂首去看他的神采。
李承桐心中一动,重点完整弊端的他不由扬眉,非常有些对劲失色的味道。
暮秋的时候,不时燃烧着巨量煤炭的庞大暖房就设立在他所处的洛丹宫后院,其间百花盛开绿意碧绿,仿佛春回大地,内里一样伺弄着和顺敬爱进犯力强大的植物,只为了能让居住其间的仆人闲暇时逗乐打趣。
以是,这狗天子愠怒之时,仇恨摔在书案上的明黄奏折三五不时地叫顾长离瞄上几眼,虽说词采富丽用典庞大,一开端直教人看得昏头涨脑,时候一久,还是能看出端倪——不过乎后宫干政祸乱朝纲一流,要说处理体例,就更加简练了然——干脆不过一介布衣,打杀了事。
发觉到顾长离神采中一掠而过几不成察的怔愕,李承桐一伸手直接将前者揽入怀中,悄悄梳理着对方身后和婉光滑的青丝。
“久别不见,皇上你脾气风致都有窜改,倒是自作多情这一点还是一如既往……我只是不想做那王朝毁灭的捐躯品,到时候你两腿一登一了百了,我做那祸国之首,还不知会是如何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