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篇《戗师蕴直》[第2页/共3页]
我说:“传信宫中,我身有恙,身不能行,念念不忘兄弟之情,梦中梦话,欲求见皇兄一面。”
我问:“戗师蕴直,这是诡计!若戗师不语,又以何蕴直?!”
秦直!我看错了你。直到此时,我才发明,这是一个诡计。一个天大的诡计!
那一年,我还是个孩子。
或者,我们此生本就不该相遇。
直儿此生不能再相伴您摆布,愿您老照顾好身材,虽是年老之躯,倒是天下万民气中之柱石。您,虽非贤人,但在儿的心中,您已超出贤人。
“守城将士如何应对?”
“如何说?”
兄弟,你这是将我往死路上逼啊!
……
“他说,传闻质子秦直,在宫中受了委曲,便亲身来索要。”
或许错的,只是让我们两个少年相遇。
有侍卫来报:“陛下,秦无措亲身率兵三千,已至城南!”
……
父亲说:“直儿,本日已然成年。好男儿,就当顶天登时!你要担当起安天下的大任,不责备国称皇,但争无冕之王!”
我问:“父亲可决定生前之事,又如何决定身后之事?!”
我既气愤又无法。
我迷惑:“如父是想――”
父亲说过,定天下,可直取、可智取,我以我儿为质子,谋天下承平,看似愚鲁,倒是大智!
你御笔一挥,一道圣旨将我召至宫中。
……
秉朴直、不畏强、敢作为、持正道、安然对六合者,为戗师也。求信直之心,已决然。于错误前,无父子、无君臣、更无兄弟之谊!
……
言直,并非官职,而只是我自创的一个封号。
……
究竟上,与计齐截般无二,我博得了太子的信赖,并对其坦陈了我的出身。
进言?面对如此笨拙高傲的帝王,我只能进,却不想言!
父亲,直儿来了!
我问:“何解?”
我心无惧,却何如民气不古。满朝文武,竟容不下一个诤臣!
父亲,孩儿不孝!那日,竟气得您口吐鲜血。自那今后您身材每况愈下,引得母亲看到我时,老是感喟不止。
……
……
当我将与秦无错之子秦直结为兄弟之事禀告父皇以后,我便被父皇软禁了。
我说:“传信秦无措,其子有恙,身不能行,念念不忘父子之情,离世之前欲见其一面。”
当时,我方了然,秦直竟然早就晓得我的身份!
上古源丞朝,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下人应是退去。
我说:“父亲,儿臣定然不负父皇所望!”
当时,我才想起,我另有个官方兄弟。
为了这个悲浊之世,您耗操心力,值此暮年,您这白发人亲身来送黑发人。
儿臣定然不负父皇所望,做一个真正的天下之皇,定要打下一个大大的国土!
……
我是秦直,那一年,我十五岁。
我有些费解,秦无措看望亲子,怎会带兵前来?如果攻城,又那里是三千将士所能为之?
“他们说,秦无措乃是恶中之首,秦直是恶首之子,当正法刑。”
我说:“父亲,即便是无冕之王也并非是争来的,我要让天下人志愿为我加冕!”
韦幕!从你封我言直那一刻起,我们便已不再是兄弟。你我都清楚,我们是宿命的仇敌!
我问:“秦无措,你为何敢以三千兵卒犯都城?”
……
……
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相互争斗了平生,这是声望与权势的对垒、是天道与公道的对决,算起来,没有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