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但愿你能听得到[第2页/共4页]

“想吃点甚么，我来帮你做。”我说。

我低着头，没敢看她的脸。

“我走了。”我怀里抱着盒子。

“晚点再走吧，现在还热着呢。”她说。

唐齐铭不在家。我取出钥匙开门，映入视线的是混乱的屋子，地板上一片狼籍。我觉得是失窃了，惊骇得就要给唐齐铭打电话的时候，他的身影从寝室里钻了起来。

我把那枚柳枝攥在手内心，走进了阳光里。炙热的阳光烤得我浑身灼烧，精密的汗水渗入了我的手掌，通报到柳枝上，我没敢放手。我怕放手以后连这最后枯萎也没有了，那么，我又该去那里寻觅这些刻骨铭心的记念呢？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了吧，萧嘉懿，你说，是不是？

“看你这说的是甚么话。”她低下了头，我看不到她的神采，但是我晓得她不好受。“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那么刻薄，你有甚么错呢，你不过是个孩子。都是我不好。”她声音小的不幸，仿佛只剩下沉重的气体，斯须之间，我瞥见她在落泪。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在她的手腕上。她的皮肤已经变得黑黝败坏，我晓得，她在渐突变老。

“你返来了。”他没看我，赤脚走过混乱的地板，脚指落在塑料袋上收回奇特的声响，“病好了吗？”他问我，还是没有看我。只是站在饮水机旁倒水，“咚咚咚”的声响盖过了长久的沉默。

“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我说。

陶婉怡还在如有若无地干脆，她的声音是断断续续的，像是落地的珠子普通，七零八碎。我老是听了下句忘了上句，她倒也不跟我计算，只顾着说。直到她说累了，她才停下来，伏在桌子上喝冰加水。她的模样很蕉萃，好几次我都问她是不是那里不舒畅，她也不答复我，尽管点头。

“江蕙，”她的声音非常倦怠，像是没睡醒一样，“萧嘉懿和你联络了吗？”

我不晓得说甚么好，只好发楞。咖啡厅里吵杂的很，CD声、谈笑声、办事员的问候声……但是对我而言，这些声音仿佛被活生生地断绝出了我的天下里，我所剩下的只要沉寂。

我拿起了一块，送到嘴边，鲜红的汁液从我的嘴角流了出来，江采文说的不错，这是个好瓜，甜得很。

她站了起来，摇摇摆晃地往外走。我上前扶住她，她推开了我，“我没事。”她说。

“偶然候就返来，返来跟我做个伴。也能够叫着你同窗来我们家玩。”她送我到门外。

“你肯定要回黉舍吗？”江采文倚着门问我，“你应当再涵养几天的。”

他光着膀子，睡眼悻悻。

“小蕙，关于奶茶店……”她极其安静，“我已经决定卖掉了。这些年我也累了，是时候歇息了。”

“快来吃点！”她唤我，“这个西瓜真好。”

“你没有吃早餐吗？”我问他。

很快，她的身影就从寝室里闪了出来，只不过她怀里多了一个小盒子，近似正方体的小盒子。盒子的内里都裹上了墙纸，斑点红的小圈圈绕了一圈又一圈。

“这几天感谢你。”

“快来吃点西瓜吧。”她怕我瞥见她哭，因而背过身子抹眼泪。

“那我去切个西瓜，吃点西瓜再走，内里这么热。”她说着就往冰柜边走。很快，她就把西瓜抱到了餐桌上，“刺溜”一声，甜美的水汽就满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