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过江[第2页/共2页]
霍小山长吐了一口憋在胸腔的浊气站了起来,他因为照顾憨子的启事,也累坏了。
憨子的水性还是相称不错的,小时家门口就是条大河,以是也是在水中泡大的。
憨子不再问,终究抽出腰带系在腰上,同时嘴里还说着“我怕凉水抽筋,你要能逃命就别管我。”话音未落就被霍小山伸手一拉,回身扑到了冰冷的长江水中。
在日军机枪响起的顷刻,已经游的很远的憨子下认识地转头望了一眼,正见那沙洲上人如草割。
憨子很想问霍小山为甚么他不怕抽筋,但现在却不是问的时候,他只能憋在内心,仍旧与这冰冷的长江水做着争斗。
憨子也是水中妙手天然明白这话的意义,霍小山已托住了他的身材,呼吸无虞。
“为啥?“憨子不明白,脱裤子是因为水温太低,穿在身上反而碍事,可系腰带干吗?
他同时看到霍小山正游在他身后并没有象他那样转头看,霍小山的神采专注,溅起的水花中他紧抿着嘴,脸上没有任何神采。
人们的惨叫声中异化着鬼子野兽般的笑声,就如同一首天国之歌。
和那些刚才被踩死和灭顶的人比拟,他们算“荣幸者”了,但他们的荣幸时候也只是刚踩到沙洲上的半晌,随后这些刚踏上沙洲的“荣幸者”就又被前面冲上来求生的人挤下沙洲,变成了不幸者,收回溺亡前的呼喊。
憨子已经被面前的一幕惊呆了,随即醒过腔来,跳起老高痛骂起来:“断子绝孙的小鬼子,我‘问候’你八辈先人!”
他戴着雪赤手套的手一挥,十几挺歪把子机枪一起响了起来,惨叫声与枪声同时响起,倒下的人们就如被镰刀收割的芦苇......
此时已是傍晚,本来阴霾的西方天涯不知何时亮了,暴露一丝泣血残阳,如同还未被长江水荡尽的亡者的最后一缕血迹。
“好了。”憨子说道,霍小山放手,憨子规复本来那种自在泳的姿势复又前游,霍小山则仍然庇护在他身后。
霍小山这才放下心来,也一屁股坐到地上,回过甚再看那黑黝黝的对岸,仿佛隔世!
最前面的变成了最前排,只是他们的脚下倒是深水坑和淤泥,又怎能挡住前面涌动的人流,因而便传来落水和在淤泥中被踩倒的惨叫声。
他的腰带说白了就是一个长布条,时下大多数从戎的还是用本身的腰带而不是配给的。
憨子被打醒了,这才吃紧忙忙解腰带脱裤子。
“废话真多!快,想活命叫你干吗就干吗!”霍小山也急了,因为已经有貌似荣幸的人冲到了沙洲上。
他小时就赶上一回下水时水太凉而抽筋,那回小命差点就扔给了龙王爷,以是有了那次经历后他老是对冷水避之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