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第3页/共3页]

城墙一塌，缺口只能人肉来填。张蒙撸了一把面上雨水，声音已经沙哑：“给我杀了这群鞑子！”

他的号令被一级一级传往东南，铁链收回哗啦啦的声音，庞大的铁锤被吊往高处。

那么多日，终究比及一场暴雨，她看向武垣城头之上，模糊约约的紫色将旗，目光幽深。

王珩低了头，施礼后退行回房，王敏却没有走，持续痴痴看着那片天空。

张蒙又俯身听了一会儿，雨下得更加大了，仿若千军万马的蹄声渐行渐近。贰心中一紧，俄然一跃跳出大缸。

慕容部的先行传令官已经到达，主力军队已经胜利将高阳、乐城救兵阻击，大雨并不影响拓跋朗的速率。

“――扫城锤筹办――”

三千步开外，贺赖严的营地已经几近要看不见了，胡人多用白帐，被雨雾一粉饰，连那些投石器都消逝得无影无踪。再往北，该当是主力军队的大营，但是因为间隔太远，实在是看不清楚。这几日来，北边的军队一向没有升起拓跋朗的将旗。

武垣县令还未回过神来，昂首便瞧见城楼最高处那安设战鼓的处所，已然只剩下断壁残垣。

东南废墟当中，重马队已经杀出一条血路。

大雨中视野恍惚，但是张蒙仍然感觉，阿谁全部武装、手执将旗的马队，视野仿佛穿过了武垣厚重雨幕，直直对上了他的眼睛，让他不寒而栗。

城墙根下，守城将领从掘了的土洞中探出半边身子来讲：“都督，雨声太大，实在分不清楚。”

谢灿这才回过神来，叶延和贺赖严推倒了城墙？

回应他的除了武垣将士们豪情的吼怒，另有城外悠长的号角。

不，他忘了，这真是拓跋朗的气势，对方的军队在城墙下盘桓了几日，他便放松了警戒，觉得此次拓跋朗想要文火慢炖，没想到他的守势仍然如平常普通疾风骤雨。是他轻敌了！

张蒙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张蒙收回一声吼怒，两千重甲步兵告急摆设到北城门之下，武垣因为饱受劫夺，城墙并不坚毅，而察汗淖尔军队明显早已计算好城墙最亏弱的部分，他们冬眠多日，只是为了等这场暴雨。

“都督！武垣不过平原孤城、易攻难守，请都督退守高阳！”

步兵还在往上扑，却十足被斩于马下。张蒙眯起眼来，雨势垂垂小了，他瞥见马队右翼一骑白马银铠兵士，从怀中展开青色将旗，在风雨中猎猎作响。

“堵住！”

王敏见儿子在院中对着天空入迷，走了畴昔，目光跟着他的视野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