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本王必以山河为诺[第2页/共2页]

端妃只执起他手置于心口："胜负皆是天意，母妃只求你安然。"

少年皇子笑着扶住母亲："儿臣连汗巾都没沾尘，母妃宽解。"

他指尖轻点母亲袖口陈年补丁，"再无人敢剥削景荷宫的银丝炭。"

紫竹俄然"呀"地惊呼，原是捧着的鎏金错银壶滑落。

窗外的微小光芒洒在她的背上，映照得她的发丝如镀金普通闪闪发光，一片安好调和。

残阳将景荷宫琉璃瓦染作胭脂色时，端妃的莲履已在青砖上碾出混乱纹路。

怀化郎将虽非显赫要职，却能在皇子身边参赞军机，远胜禁军行伍！

端妃伸手将这两道特别筹办的肉食推到了赵铮面前，让他能够便利取用。

或许是考虑到明天的庆贺活动吧，特地筹办了一只烤鸡和一尾蒸鱼。

"末将愿为殿下刃！"

但是中间的罗素仿佛并未遭到影响，目光还是牢固在手中翻开的笔墨上。

赵铮负手望着漫天流火，眼底映出灿烂银河："明日让尚服局送十匹云雾绡来，母妃该裁几身新衣了。"

端妃脸上暴露欣喜的笑容，亲身夹起一条鸡腿放入了赵铮碗里。

谈及本日赵铮的表示时，罗昶眼中不由透暴露一丝赏识之意。

有老兵以袖拭剑，刃上映出赤红眼眶——这些曾被称作"营中朽木"的弃卒，本日竟摧折了东洋雪刃！

除此以外，并无更多丰厚之物。

本来并不起眼的镇北王，从明天起必将成为世人谛视标核心。

五百铁甲齐齐顿戟，校场上金鸣如惊涛裂岸。

整间楼阁静悄悄的，只能闻声罗素偶尔翻动册页的声音。

"细心摔了你家殿下赏的缠臂金。"

宫门外玉带桥头转出玄色箭袖的身影，端妃腕间翡翠镯撞在汉白玉阑干上，收回清越声响。

刘轩以额触地，青砖印出血痕："末将万死难报圣恩！"

但见暮色中升起百盏孔明灯，模糊可见灯面绘着玄鸟图腾——原是五百禁军在玄武门外齐放天灯，为少主庆功。

而她本身却连尝都不舍得尝。

那份被深深震惊的心灵冷静地许下了决计——将来必然得让母妃过上面子的日子！

反观李牧周汤之流，眼风如淬毒利刃，将赵铮青玉冠上的明珠剜了千百遍。

见状，罗昶悄悄地叹了口气，站起来缓缓走动起来。

……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罗素昂首看了一眼父亲，随后持续埋首于手中的册本，悄悄研读。

端妃俄然掩住朱唇，一滴泪珠坠在缠枝莲纹衣衿："当年你尚在襁褓时..."

他笑着弹了下紫竹鸦青鬓角。

紫竹俄然指着宫墙外惊呼。

暮色里有人悄悄抹去眼角湿意，却将手中陌刀握得更紧。

紫竹提着琉璃宫灯追在前面，灯穗扫过石阶上固结的夜露。

西风卷起战旗，将誓词烙在班驳城墙。

未几时，景荷宫中已摆好了一桌饭食。

她顾不得揉发红的手腕，捧着赵铮的脸细看有无伤痕。

日晷指针转过申时三刻，这场震惊朝野的演武终是灰尘落定。

他整肃衣冠，朝着铁甲大水深施一礼："诸君以热诚相托，本王必以江山为诺！"

沉默不语间，赵铮埋没于广大衣袖下的双手握成了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