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卖肉挣了36[第1页/共2页]

宋彩云将切好的野猪肉抹上粗盐，串在竹竿上晾晒，转头瞥见宋秋蹲在墙角磨柴刀，忍不住皱眉：“哥，你真要跟大壮哥他们组甚么打猎队？”

日落时分，猎队扛着两端野猪班师。

“王东！”宋大壮的吼声炸雷似的从路口传来。他扛着猎弓大步流星，宋文书和二娃紧随厥后，三人齐刷刷堵住院门。宋大壮铜铃似的眼睛瞪向王东：“再敢咒我兄弟，老子先把你挂树上喂乌鸦！”

院墙外，于斑斓攥烂了帕子。她看着窗纸上三道依偎的影子，俄然感觉那罐红烧肉香得刺心。

“怂货。”宋文书嘲笑，用心放慢脚步与王东并行。俄然，他猛地扯开嗓子：“有蛇！”

王东脖颈一缩，拽着于斑斓灰溜溜退开。宋文书却眯起眼，俄然笑道：“王知青既然这么眼红，不如跟我们进山尝尝？”

宋大壮和宋文书摆布夹攻，二娃挥动竹竿堵截退路。混乱中，王东却被头瘸腿母猪盯上，獠牙直冲他胯下顶来！

“让让。”宋秋侧身避开，野猪血顺着麻绳滴在她绣花鞋上。宋文书用心高喊：“秋哥，周同道晌午来找过你，说是要谢你的拯救恩呢！”

宋小小扒着门缝偷看，被宋彩云一把拽回里屋：“别理他，指不定又要把肉送于斑斓......”

“彩云，肉票我换成布票了，开春给你和小小扯身新衣裳。”宋秋摸出三张皱巴巴的纸币拍在桌上，“欠宋二毛的钱，明早就还！”

宋秋试了试刀锋，寒光映得他眉眼冷冽：“山里有的是肉，不挣等着饿死？”他站起家，从晾衣绳上扯下条破布缠住刀柄，“彩云，晌午炖锅肉给村长家送去，上回借人家的手电筒还没谢。”

于斑斓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宋秋嘴角扬起一抹笑——那笑容，她从未见过。

“粮票？”宋秋嗤笑一声，柴刀“咚”地剁进木桩，“于知青不是只认姹紫嫣红牌的雪花膏？友情牌的都瞧不上，我这乡间土猪肉哪配得上您？”

“谁不敢！”王东梗着脖子，“明儿个就进山，谁怂谁是孙子！”

“啊啊啊！”王东蹿起三尺高，砍刀胡乱挥动，差点劈中二娃。宋秋反手一柴刀钉住条草花蛇，厉声喝道：“再乱叫就滚归去！”

宋大壮蹲下身，指着泥地上的蹄印低声道：“新奇足迹，是群猪！”世人屏息埋伏，公然见五六头野猪闲逛着钻出灌木。宋秋吹响木哨，三长两短——包抄！

“哥！”宋小小俄然扑进宋秋怀里，糖渣糊了他一胸口，“你真好！”

宋彩云盯着那三块钱，指尖颤栗。客岁她发高烧，哥宁肯给于斑斓买头绳都不肯抓药，现在......

于斑斓神采煞白，王东一把将她扯到身后，阴着脸啐道：“装甚么蒜！不就是走了狗屎运逮着头牲口？等进了山，别让野狼叼了裤裆！”

村口槐树下，于斑斓踮脚张望，见宋秋身影顿时眼眸发亮。她理了理鬓角碎发，扭着腰肢迎上去：“宋秋，我熬了绿豆汤，去我屋里......”

密林深处，腐叶没踝。

宋彩云刚要开口，门外俄然传来吊儿郎当的笑声：“宋秋，传闻你昨儿个宰了头三百斤的野猪？分兄弟点油水呗！”

二娃沿途撒着驱蛇粉，窸窸窣窣的动静惊得王东几次转头。

王东斜倚在门框上，白衬衫领子敞着，手里闲逛着半包大前门卷烟。于斑斓跟在背面，杏色碎花裙掐得腰肢盈盈一握，目光却直往屋檐下挂的腊肉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