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使者刁难，智破困局[第2页/共3页]

风雪俄然灌入大殿。

"赵使说彻夜子时，墨池有鱼跃龙门。"沙哑嗓音从斗拱暗影里传来，赵使者腕间赤金钏泛着诡异幽光。

他颤抖的手抚过青铜鼎腹的数图，俄然仰天大笑："三年前白狼山祭天，大巫所见恰是此象！"冠冕珠玉跟着狂笑纷落如雨，砸在赵使者仓猝缩回的锦靴上。

当第七枚铜钱卡在巽位时，她闻声檐角青铜铎收回三长两短的颤音——那是边关大捷时才会奏响的韵律。

"太子妃，邯郸来的商队捎了漆盒。"侍女捧着鎏金错银的匣子碎步出去，裙裾扫过地砖上未化的盐晶，收回细碎的沙沙声。

指尖无认识摩挲着剑鞘上新刻的星象图，那图纹与林婉卦象中诡异的乌云表面完美重合。

郯国君主俄然离席，赤足踩在冰冷地砖上。

庞统望着渐小的风雪，麈尾银丝俄然指向北斗："三今后有客自海上来，带着会吞吃月光的宝贝。"他咳嗽着将龟甲投入将熄的火堆，裂纹竟拼成半阙《越人歌》的纹路。

彼时叶阳握着她的手，用粟米在沙地上演算堤坝高度，算珠滚进她袖口时还带着体温。

他伸手接住片飘落的梅瓣，发明头绪间固结着藐小的盐晶——与林婉漆盒中特地提及的"燕山初雪"截然分歧。

十二匹纯白骏马在月下嘶鸣的顷刻，叶阳指尖的青铜酒樽已稳稳落回案几。

赵使者适时抚掌大笑，腕间赤金钏碰出清脆声响："听闻燕国太子精于奇技淫巧，不如当场演示如何用木鸢运粮？"他用心将"木鸢"二字咬得极重，暗指墨家构造术乃亡国之兆。

驿馆别传来骏马嘶鸣。

那是叶阳教她的测画图纸，漳水十二闸的构造图中俄然多出团泼墨似的乌云，倒像是邯郸城上堆积的阴霾。

漳水流域的微缩地形中，十二座木质水闸正随齿轮转动开合，"敢问赵使，若在滏口径筑此堰，邯郸城还能收到半粒魏国粟米么？"

庞统俄然狠恶咳嗽起来，麈尾银丝缠住跌落的竹简："使者所言新郑，但是郑国故都？"他佝偻着背，浑浊的眼底却掠过精光，"三日前，我军在易水畔截获十八车混着黍稷的赵国铜锭——不知贵国用这些粟米铸的是犁铧还是戈矛？"

甘使者瞳孔骤缩。

"殿下可记得乐毅将军破齐时用的火牛阵？"庞统俄然咳嗽着指向沙盘，漳水模型的木闸裂缝间，竟有缕缕青烟排泄，"偶然候牛角绑的利刃，反不如牛尾上的火星伤害。"

庞统适时咳嗽着展开帛书："这是大梁商贾联名的通关文牒，上面可有春申君门客的印鉴。"他麈尾扫过赵使者刹时惨白的脸，"对了，三日前有艘载着楚宫赤金的车船，在云中郡被暴雨冲毁了货单..."

"倒是学会用粟米传讯了。"她轻笑出声，耳垂上的明月珰撞在翰札边沿，惊起铜雀灯盏里半截将熄的烛芯。

风雪俄然狂暴起来，卷着盐粒击打在琉璃窗上。

"九旄牛尾配孔雀石，是楚国春申君出使时的规制。"庞统麈尾轻摇，银丝拂过案上那卷未干的《盐铁论》，"只是这雪夜奔驰的马蹄印..."

龟甲裂纹在火光中明灭不定，映得他玄色深衣上的云雷纹仿佛活了过来。

他麈尾银丝缠住甘使者欲缩回的右手，枯瘦指节按在那道赭石疤痕上："三年前武阳城破，守将乐乘背上中的，但是这类淬了孔雀石粉的毒箭？"话音未落，疤痕竟排泄幽蓝液体，在雪地上腐蚀出藐小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