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楚燕修好,外交新章[第2页/共2页]
庞统会心,麈尾扫过楚王刚赐的错金剑:"提及来,这云梦泽的鲤鱼跃龙门之景,还需借楚宫三丈高的青铜水车才气..."他俄然狠恶咳嗽,银丝般的雨幕里,有个戴斗笠的玄甲卫身影在回廊绝顶一闪而逝。
老君王拾起断刃在沙盘上划出深深沟壑,汉水与易水在等高线模型间蜿蜒相连,好似星图上贯日的白虹。
玄甲卫统领俄然疾步突入,甲胄上的水珠在青石空中洇开蜿蜒陈迹。
老君王充满茧子的手指抚过齿轮上闪现的蓝色纹路,那些盘曲线条竟与案头《禹贡》记录的云梦九派暗合。
叶阳接过庞统递来的麈尾,在云梦泽沙盘上悄悄一拂:"楚人凿渠引水时,可曾想过让水位主动寻平?"
"何必三日?"叶阳击掌三声,玄甲卫抬进雕花木箱。
楚王猛地站起家,玄端十二章纹在烛火中明灭不定。
翻开第三片青瓦时,湿漉漉的绢布上画着个被利箭贯穿的星象仪,中间倾斜的燕篆还沾着蓟地特有的赤铁矿粉。
箱盖开启时,合座惊呼声中竟有活鱼在青铜管道间游弋,汩汩清泉顺着等高线沙盘漫过楚王赤舄——那泉眼清楚设在沙盘最高处,水流却均匀浸润每道水沟。
她望着向危宿偏移的星象仪轻笑,裙裾扫过案上未封漆的信筒,筒中蜜饯正披发着与郢都朝堂上不异的梅子香。
他指着沙盘中精美的青铜水车模型嘲笑:"太子用巫蛊之术惑乱楚廷,当真觉得各国皆如燕地蛮夷?"赵使趁机将酒樽往齿轮模型掷去,却在半空被玄甲卫的剑鞘截住,虎魄酒液溅湿楚王玄端下摆。
雨丝裹着桃瓣扑进明堂,燕国太子玄色深衣掠过青铜鹤灯,袖中滑出的蜜渍梅子滚落在等高线舆图上。
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管里,半截蓟地虎符正泛着不祥的赤色。
腾跃的火光里,模糊可见星象仪断裂的支脚竟与燕国观星台浑天仪的构造如出一辙。"好一招声东击西。"智囊轻笑,麈尾银丝俄然刺穿灯笼纸罩,将檐角偷听的灰鸽钉在梁柱上。
庞统用麈尾柄挑起梅核,在代表云梦泽的朱砂圈外划出一道弧线:"正如这梅核入水必沉至低洼处,水流亦会自寻阵势——此乃'等高线'化天意为人力之妙。"
她踉跄扶住刻满河图的青玉案,瞥见代表楚地的翼宿星官正与燕国危宿交相辉映,蜜渍梅子的甜香从信筒里漫出来,恍忽间竟与三年前易水送别时的气味堆叠。
子时的更鼓响到第二声,楚宫西侧俄然传来青铜编钟的乱音。
楚王浑浊的眸子俄然精光爆射。
庞统麈尾银丝快速缠住窗外飘过的桃瓣,在案几滴酒处摆出个残破的星象图。
侍女捧着玄色披风出去时,正瞥见太子妃赤着脚在星图间起舞,月白深衣扫过案头新制的青铜浑天仪,惊起满室流转的银辉。
叶阳借着清算盟书的行动,将沾酒的手指在羊皮卷边沿轻叩三下。
当第一缕晨光染红云梦泽时,叶阳正用错金剑在盟书上刻下燕国钤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