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东门 （十 下）[第1页/共4页]

“冲畴昔，将他们全杀光！”看到运河上慌乱的人影，王世充立即举起了横刀。厮杀了整整一夜，最后却没现张金称、杨公卿、王当仁三个匪贼头子的踪迹。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而现在，这个遗憾就要被弥补上了，万余江淮劲卒的刀下，匪贼底子没机遇逃离生天。

运河两岸都是匪贼，看不清有多少人。这是真正的半渡而击，出其不料，攻其不备。河东岸的官军不得不返身迎战，河西岸的官军不得不但独接受敌军轻骑的打击。滞留在索桥上的人还是进亦不得，退亦不得，呆呆地张大嘴巴，看着匪贼们将自家袍泽像赶羊普通赶进河道。

两名主将一死一逃，剩下的官军很快便崩溃了。匪贼们沿着河岸追杀，将官军昨夜曾经做过的事情涓滴不落地反复。运河水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在朝阳下红得像燃烧的火焰。程名振策马走上索桥，渐渐走过火焰之河。

他情急冒死，倒也极大地鼓励了自家弟兄的士气。很多已经被匪贼打懵了的士卒本能地跟在了校尉大人的身后，迎着匪贼的步队反冲。两波急杀来的匪贼没有防备，被王世充带人冲了个对穿。

“先清理完村中残匪，然后立即过河。敌军跑不远，他们连索桥都没顾上拆！”王世充看了看乌烟瘴气的河对岸，笑着答复。

马队冲锋，步兵紧随厥后，直扑运河上的索桥。正在强渡的喽啰们看到官军追来，吓得大声惨叫，四散奔逃。已经走在索桥上的人乃至也掉进了河里，被水花一卷，转眼消逝得无影无踪，。

“别焦急杀人，抓紧时候整队！”策划坐骑向前跑了几步，王世充笑着叮咛。结束了此次殛毙，凭着家中的财力和朝中大佬的照顾，本身有能够一跃成为郎将。固然比大隋朝另一名豪门出身的郎将李旭春秋稍大了一些，但也算数年来不成多得的少年英杰。起码对于西域王氏家属而言，意味着他们此后的买卖安然更有包管。在中原的脚根站得更稳。

两伙官军在索桥上撞成了个大疙瘩，谁也没法后退，谁也半步进步不得。眼看着索桥就要被生生挤塌，“呜呜—呜呜—呜呜”催命般的号角又在运河上空响起。一串串浓烟从村落中涌了过来，中间夹着气愤的喊杀声。郊野中，波折深处，另有断壁残垣后，先前被官兵杀得东躲西藏的匪贼们掉头杀了返来，木棒、板刀、石块并举，团团围向官军背后。

“是！”有人主动上前，抱住虞仲谋的尸身。看到程名振停止了追杀，喽啰们也跟着愣住了脚步。无需别人推举，面前这个少年已经用实际施动奠定了他在大伙心中的职位。全部反击打算都是这个少年人定的，包含捐躯掉几百名不知情的老弱病残做钓饵。

蓦地间，有股冰冷的感受涌上他的心头。树林中有刀光，另有马蹄敲打空中的声音。没等王世充惊叫出声，几百匹战马斜着向索桥压了过来，马背上的匪贼个个瞪着通红的双目，刀锋在朝霞的晖映下映敞亮如火。

“抬起来！交给大当家！”程名振将被拍断了脖颈的虞仲谋丢向身边一丢，大声号令。他不想追杀王世充，有虞仲谋一具尸身，已经充足他在匪贼窝中安身。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于耳。这回不是流寇们的，而是官军们的。刚才的杀人与被搏斗蓦地掉了个，马队沿着河岸呈楔形压来，前窄后宽。猝不及防的大隋将士们或被马蹄踩翻，或被横刀砍倒。幸存仓促地向后退，向后挤压，底子不管袍泽身后就是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