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皇城魇(2)[第4页/共5页]

念及方才被她吓得汗流浃背，不觉愤怒，一脚把边上的圆凳给踢翻了。

外间群情纷繁，于阁房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端木翠唇角不由浮出笑意来。

她那里晓得展昭身为御前四品带刀保护，深夜耽留宫中实属常事。加上她新近入宫，包拯叮咛了展昭这几日必然要多在宫中行走，一来为和她里应外合，二来也多照顾她——因为公孙策预言说：端木女人百无忌讳，怕是会搞出甚么让人咋舌的响动来。

银朱撇撇嘴：“端木女人，宫里人的眼睛鼻子耳朵都比宫外人好使百倍，听一句话都能揣摩出很多企图来。展大人的心机，我只用一只眼睛都能瞧得明白，何况是两只眼睛看着呢。”

吱呀一声门扇推开，带入一地水银般月光。门口立着的那人身量颀长，冠束严整，唇角带着淡淡笑意，却不是展昭是谁？端木翠只当没瞥见他，鼻子里哼一声，抬脚就往外走。展昭身形一晃，便挡住她来路，见她神采不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端木……”

算了，还是先分歧展昭讲这个了，等她寻个机遇再过来一趟，到时备足了法器，也不怕阿谁老妇人捣蛋。

看得最多的就是承露台的铜神仙，日日聚甘霖，聚满了一小杯以后，守着的宫人如获珍宝，从速拌匀了玉屑去给刘彻享用。端木翠喜好看刘彻服食时的模样，那面上的满足与对劲之情，实在叫她叹为观止。有几次，杨戬找过来，她还同杨戬说：“这天子，脑筋是有病吧？”

端木翠跟着就从床底翻出来，伸手去拔腰间的碧玉小刀。玉石纳六合之华，本是精纯之物，又跟她日久，自有些辟邪驱怪的灵气，哪知方拔刀在手，抬眼看时，那老妇人已不见了。

端木翠有些发楞，渐渐扶住床沿起家，四下张望了一回。卧房中空空荡荡，安静得一如初来，并不见有甚么非常。那朵灯焰便在她附近高低漂游，端木翠皱了皱眉头，拈了那灯焰在手，念了个复字诀，双手一分，灯焰变一为二，再一分，由二转四，未几时已分作了百余朵。袍袖挥处，这些个灯焰或上梁，或入旮旯，四下分分开来，未几时便将全部屋子照了个通透，敞亮几如白天。

“路上谨慎，早些安息。”

“展大人……”听起来有人有贰言，不过半晌以后即辞职去。

端木翠没吭声。

一起向西，穿墙过屋越石无数，偶然亦大风雅方在道上行走。反正她穿戴宫人衣裳，不是那么招人眼。

公然是一张老妇人的脸，说不清有多老了，面上的老皮一层叠着一层，眸子子浑浊得可骇，最中间的瞳人一点却亮得惊人。

几近是与此同时，外间传来鼓噪呼喝的声音，有小寺人尖细的声音飙起：“就在那儿，姚美人的寝殿！”

端木翠站在本地，心中并不想见他，但躲躲藏藏仿佛更说不畴昔，只得偏了头，一副爱理不睬的模样，浑没留意到阿谁老妇人的头渐渐从本身的肩膀上探出，往她耳边愈靠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