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春情劫(9)[第1页/共4页]

展昭有些手足无措。端木翠的心机他多少体味些，但体味得没那么透辟：他是远不能体味白发对于女子意味着甚么的吧。

这一节她倒是全然没想到：是啊，展昭无辜受谗谄，凭甚么要他全然不究查？他如果真告了官，自家妹子与人私通的丑事、谗谄朝廷命官的毒计，一桩一桩，都会被揪出来，到时候百口的面皮儿都被人扯下踩在脚下，那里另有半分转圜的余地？公孙策说得在理，现在她只是被刘家拒婚，固然旁人会有群情，但局外之人，掀不起甚么风雨，权当听不见便是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姚蔓碧长叹一声，垂垂隐去，复归于芍药当中。本来那芍药的花瓣是片片绽放的，此时全然内收，似是实足地心灰意冷，再不肯过问俗世骚动。

“谁晓得……”她嘟嘟囔囔。

端木翠没理他，只是小植物样哭泣了一声。

“现在你晓得，我是甚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了。”她和顺地笑，“归正我是无路可走了，如何样撕破脸皮都不怕，你不让我进门，我便站在刘家门口，把你刘向纨始乱终弃的丑事都说出来。堂堂一个士子，半夜翻人家蜜斯的墙头……哦对了，另有，你有不举之症，行房时要靠春药扫兴……”

去是不去，顿时两难。

展昭还能说甚么，只能沉默，沉默是现在的主旋律。

展昭一愣，目光下认识落到她的发上：“哪有？”

展昭走到近前看了看，点头道：“没有。”

展昭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听她气味渐匀，这才行动极轻地起成分开。方转了个身，就听到端木翠轻声叫他：“展昭。”

“贱人！”刘向纨脖颈之上青筋暴起，一把揪住了姚蔓青的头发。

里头没回声，展昭心中焦心，腕上使力，便将内侧的门闩震开，大踏步排闼出来。

展昭浅笑，决定不再由着她胡思乱想，伸手给她盖上被子，低声道：“好好睡一觉，就甚么事都没有了。”

说完，自但是然将头低下去。

手中的白发金饰，抛也不是，不抛也不是，展昭叹了口气，近前去坐到床沿，拍拍被子：“端木。”

公孙策愣了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端木翠说的的确有三分事理，严格提及来，姚蔓青犯的错事儿有两桩。第一桩是跟刘向纨那档子事，不管其间有没有掺杂到展昭，只要事发，姚知正都会惩罚她；第二桩是她设想谗谄展昭，依展昭的为人，断不会告她到官府――那此事就如一页纸般，掀畴昔了？

管家也是晚间那场戏的被迫旁观者之一，对二蜜斯的做法甚是不齿，内心里深深怜悯老爷的遭受――既然老爷叮咛了，大蜜斯又夸大了，天然照办。

不当不当，这一下，连公孙策都有点不平了：展昭坐了这么些日子的牢，都白坐了？他和包大人接信后的焦心心灼，都白受了？展昭的前程和名誉几乎就全毁了，真能这么便宜放过姚蔓青，当何为么事都没有产生过？

这比方太崩溃了，被子里的那位女人噌一声就坐起来了。展昭猝不及防，差点从床沿上掉下去。

姚蔓碧怔住。

展昭愣在本地，也不知过了多久，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泪雾。

末端打哈欠：“我去睡了。”

顿了顿她哀怨地自言自语：“这才叫误交损友呢，凭甚么你出事我长白头发？公孙先生和包大人都跟你熟谙得比我久，要长也该他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