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红线(1)[第3页/共4页]

隔了半晌，端木翠才道：“或许没有那么糟糕……你和许家蜜斯相处久了，或许……或许你就喜好她了……”

一根……月光？

路过西街集市，偶然中看到街边有卖人偶娃娃，此中一个碧色衣衫的女童人偶，打眼看去竟有些像端木翠的娃娃版。展昭的唇角不由漾出笑意，那摊主察言观色，忙将那娃娃包起，递与展昭。

展昭气结，俄顷，又从齿缝中迸出两个字：“损友。”

“不过展昭，有一句话我得说在前头，”端木翠正色，“结缡之亲，命固前定，不成苛求。伉俪之道，亦系宿缘。若你和许琼香的姻缘，早已载于月老婚牍当中，那我也就没法可施了。只要红线牵足，两小我哪怕是仇敌之家、贵贱相隔、天涯从宦、吴楚他乡，也是非攀亲不成的。”

一派胡言，我甚么时候用了那许女人的翡翠玉珠剑穗，我明显用的是……

斯须线香燃尽，端木翠精力为之一振，喜道：“这便好了。”说着，伸手往半空，似是撷取甚么东西，口中兀自喃喃道：“千丝万缕，究竟是哪一根来？”

展昭恐怕本身说闻不到，会被端木翠挖苦成是凡夫俗子闻不到上界神香，装模作样道：“恰是。”

“主母已经应下了这门亲。许家是京中大户，听闻那琼香蜜斯姿容出众贤能淑德，跟少爷是再合适不过了……”展忠眉开眼笑，浑然没重视到展昭的眉头越锁越紧。

“咦，展大人活力啦？”端木翠眉开眼笑，“展大人预备拿损友如何办呀，是割席分座呢还是割袍断义？”

展昭这才发觉那烟气蜿蜒所向，恰是蟾宫地点。

端木翠拈两根扑灭的线香，携展昭在院落中心站定，轻阖双目，双唇微微翕动，也不知念的甚么符咒。展昭侧过甚，细细打量端木翠，彼时月光如水，端木翠凝神敛容，丰采清发，与常日里的玩味谐笑判若两人。

展昭低头，鼻端公然有暗香浮动，只是，这仿佛应是端木翠身上的粉黛香。

那根月光似通人语，在展昭足踝处绕了三绕，稍顿半晌，似有所觉，出了端木草庐，向着东首方向迤逦而去。

“展保护也该立室了。”不见机如公孙策者，谈笑晏晏，“既有媒人之言又有父母之命，看来开封府是要有丧事了……”

不知为甚么，展昭有些许绝望。

展昭不解，但还是依言去到院中，昂首看了看天：“有，不过是云遮月。”

“红鸾星动？美得你。”端木翠啐一声，“红云罩顶印堂发黑，桃花成劫才是真的，又招惹哪家女人了？”

“不是吧展昭？”端木翠不满，“不带你们如许玩儿的，开封府出了怪事来找我，出了丧事也来找我，我可没支过你们开封府一钱银子，可不兴拿我当管家婆使唤。”

端木翠低声道：“跟上去。”

“红鸾星动是吧？”展昭没好气。

初听微觉暖意，再听如被冰霜。

“好了，”展昭将叠好的热毛巾敷于脸侧，“我被你挖苦也挖苦过了，打也打过了，你总该为我处理题目了。”

那案前一脸憨笑的，竟是……

到此处，红线自朱门中缝罅隙处伸进，抬头看时，门楣处的“许府”二字被红盏灯笼映得非常刺目。

端木翠伸手将月光递至展昭面前：“都说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你闻闻，单这月光，也是有暗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