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魂兮归来(2)[第3页/共5页]

杨戬心中冷静祝贺她摔一跤才好。

这个“又”字用得相称贴切，须知死去活来，夙来是端木翠的本领和特长，她本身懵然无知，偏把四周搅得翻江倒海，非常有传染力、感化力、影响力。

她哦一声，转了个方向，又跳。

帐中安排，规复如旧，思及昨夜端木将军中毒身故，仿佛隔世，展昭眼眶突然一热，半晌强作平静，低声道：“端木，我在沉渊已久，不知冥道景象如何，曙光可曾撤退，不管如何，都经不得迟误了。”

一句含嗔带娇的“大哥”，杨戬无话可说。

夜间，展昭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到了后半夜时，风声又起。展昭卧听风声，正垂垂有了睡意，忽听到端木翠声音，一惊而醒，再仔谛听时，却又没声了，悄悄走到帘帐处掀看，就见阿弥一人站在场中向外张望。

只要展昭忧心忡忡。他万料不到端木翠另有这么深藏不露的一出，低头看了看本身垂在肩上的头发，不着陈迹地将它们拂到肩后。

端木翠先前所见，都是西岐的小喽啰，心头虽有震惊，也自了了，现下终究见到重量级人物，跟影象中的杨戬普通无二，气势威仪，不让本尊，当下眸子子都快掉下来，上前几步，盯住杨戬瞅了半天，俄然就做出了让杨戬几乎吐血的行动。

展昭点头道：“温孤苇余也说，沉渊的时候远远慢过冥道，只是，我已耽留好久，总感觉担忧。”

第四步：不管好歹，往出口处疾奔，刚一得脱，寒气彻骨，定睛看时，竟是身处棺椁当中，四肢俱已冻得麻痹，想略移指节亦是不能，心中叫苦不迭：早知方才不走了，本来是叫我来受冻的，只知阎罗殿有热油灌顶、尖刀剜心，甚么时候多了棺里挨冻这一节？

直至见到杨戬。

她倒是浑无所谓的，在街中心站了半晌，昂首望了一回玉轮，又拄杖到墙边，伸手去摩挲班驳墙皮，过了好久，悄悄叹一口气，低下头去，额角抵住墙面，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这一日再无他话，杨戬忙着鞠问那名朝歌细作，只到端木翠帐中坐了一回，见她提不起兴趣，本来想问的话也只得按下不提，因想着：让她多疗养两天，届时再问不迟。死而复转这类事，终归蹊跷。

两人巴不得有人答允，乐得屁颠屁颠去了，未几时便寻来根藤木，动手翰便，只藤身有些木疙瘩。展昭寻了把趁手的刀子，将藤身细细削过，又用粗粝磨石打磨一回，打眼一看，只是浅显拐杖式样，展昭想了一想，微微一笑，取出袖箭，以箭尖为刻刀，在拐杖把手处刻了幅小画儿。

端木翠悄悄揉着膝盖在榻上坐下：“这你倒不消担忧，黄粱一梦，卢生在梦中娶妻生子，举进士，累官舍人，迁节度使，为相十余年，八十而卒，成果梦醒之时，仆人家的小米尚未蒸熟，沉渊比之黄粱一梦犹可，你才来了几日，人间恐怕只是眨眼工夫。”

俄瞬息完，将藤屑悄悄吹去，唤了那两人出去，将拐杖交出去。那两人大失所望，因想着：还觉得做出甚么天上有地下无的宝贝来，本来就是这么个木头木脑丑模样的。

顷刻死寂当中，只要端木翠兴高采烈，献宝般道：“展昭你快看，这些人的打扮，跟我在西岐时的部下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