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旦夕惊变(2)[第4页/共5页]

“如何杀？”旗穆衣罗毫不游移。

那人嘲笑：“阿谁草包，不配我们费工夫。”

“当然，死即破，不破不立。”

“没那么轻易记起，倘若你的腐败认识复苏，沉渊必定竭尽所能，花言巧语，利用你再度睡去。并且……”

“是，世上妖怪，林林总总，有的以男人精气为食，有的以女子美色为食，有的以人的贪婪暴戾为食，至于沉渊，它以人对逝去之事的怀念为食。”

天呜地咽的迷乱暗沉当中，有一条诡谲黑影，避过世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切近了阿弥的军帐。

“以人对逝去之事的怀念为食？”端木翠讶异，“那要如何吃？”

阿弥没动，她的目光看似闪动，实则没离展开昭身周半分。

杨戬忍住笑，一本端庄：“如果在沉渊，你能复苏，那么下一刻，你身上的伤也就不治而愈了。幻景中的伤害亦是虚幻，复苏以后如风过无痕。端木，你要不要尝尝看？你现在抹了脖子，没准复苏以后，一点伤都没有，跳得比谁都快……”

循声看去，一个高瘦身影正向帐后疾走。旗穆衣罗一声不吭，裹住衣裳紧紧跟上，略大的下摆被风鼓满，乍看上去像个涨大的灯笼。

旗穆衣罗很刚强：“我要杀高伯蹇，他用汤镬活活煮死了我爹和二叔。”

展昭早听到她步声，回身朝向她淡淡一笑，又昂首看了一眼远处的旗穆衣罗，抬高声音问：“旗穆女人如何样了？”

那人俄然怪笑一声：“安邑的人手是留着杀端木翠的，你帮我们除了端木翠，我们就帮你杀高伯蹇报仇。”

“但是……”端木翠揉着额角，想问甚么又记不逼真，愁眉半晌，俄然冒出一句：“大哥，我们现在……不会是在沉渊吧？”

展昭却模糊嗅出不对味来。

天光已现，展昭在校场核心时停时走，演武的兵卫已连续散去，只留三三两两之人还在相互参议。晨时的氛围尚显清冷，展昭一袭蓝衣，顶风翻起，竟不觉半分寒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平静下来，将本身的衾被盖好，做出还在熟睡的假象，蹑手蹑脚出了军帐，尚未站定，便听到压得极低的声音：“跟我走。”

“前次杀她打草惊蛇，来硬的近不了她的身，只能公开里毒杀。我们晓得你现在暂居端木营，应当有机遇动手。”

展昭悄悄走近，停在旗穆衣罗身边。她面前的泥土已经被划拨得翻起，间杂着扯断的草叶，展昭心中五味杂陈，向着旗穆衣罗伸脱手，柔声道：“旗穆女人，我们归去吧。”

“你爹把切口的体例教给了你？”那人听来非常不屑，“你能做甚么？”

展大哥很在乎旗穆女人吗？阿弥洁白细巧的银牙悄悄啮住下唇，直啮得唇瓣边沿微微泛白。

“提及甚么？”展昭是真的莫名，但与此同时，心中又有几分端倪。他不是傻子，阿弥是个害臊的女人，不过很多时候，害臊绝藏不住情意，反而欲盖弥彰。

阿弥奇道：“你晓得？”想了想展颜一笑，“展大哥，你同女人之间，曲解都讲清了吧？讲清了就好，她如果还记恨你，我夹在中间，也不好做。”

曲盘曲折，避避绕绕，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闪身进了一处棚下，风声瞬时小了很多，马粪的味道劈面而来，棚内深处有牲口不安的闷哼声，倒是到了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