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指(1)[第3页/共5页]

公然，王朝自一名老衙差处密查到当年斑斓布庄失火的景象。据称当时的火势极大，众街坊虽故意施救，但俱被火势逼退。大火当中传来刘喜妹凄厉至极的惨叫，闻者无不心惊。

展昭走得很慢，火折子的明火飘忽不定，一样不定的另有展昭映在墙上的影子，忽而长，忽而短。

当日晚间，展昭与王朝、马汉巡夜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过来，抓住展昭的胳膊大放悲声：“展大人呀，巧儿是冤枉的啊，巧儿是不会杀人的啊……李松柏这个黑心烂肚肠的，害了郑家还不敷，死了还要拉巧儿陪葬啊……”

传闻抓到了六指凶嫌，展昭诸民气中都感欣喜，哪知跟郑巧儿一照面，浑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李光宗的杀人怀疑被洗清了，他本来能够被开释的――如果不是他絮干脆叨交代了那么多罪过的话。

面前的斑斓布庄非常温馨，门口的老树于黑暗中无声无息抽伸着枝，枝头立着黑羽的枭，一双透着诡异精光的怪眼跟着展昭的近前徐移徐动。

刘喜妹哀思欲绝，若不是有孕在身，恨不得他杀殉夫。郑家本来就人丁寥落，郑万里一死，布庄的买卖便由李松柏接办。这李松柏见财起意，觑着主母有孕得空顾及买卖，公开里施了些卑鄙手腕，只几个月风景，便将布庄的银钱公开转走，对外只说是运营不善周转不继。那刘喜妹为保住夫家家业，被李松柏哄着以布庄名义借下了好几笔高利贷。能够想见，后续借主纷繁上门逼债，刘喜妹有力还债，便萌了死志，将女儿郑巧儿拜托给奶娘张氏后，一把火烧了布庄，本身也葬身火场以内。

如果端木翠在就好了。

柜台上一本翻开的帐本，展昭低头去看，最后一条鲜明是“刘府，凌霄红布一匹”。

那晚鲁阿毛得了府中嬷嬷的叮咛，去布庄为夫人取一匹凌霄红布，刚走到布庄门口，就瞥见李光宗神采镇静地出来，还差点撞到了鲁阿毛。鲁阿毛心中奇特，不见李松柏出来迎客，便往阁房去寻，一进阁房，就见李松柏抬头倒于地上，双目圆睁，舌头外吐，已然断气身亡。

从刘府出来，展昭长长叹了口气。

二十年前，李松柏只是布庄请的一个掌柜，斑斓布庄的仆人名叫郑万里，娶妻刘喜妹。一日郑万里外出收账，彻夜未归，隔天动静传来，本来郑万里路遇劫匪，横遭不幸。

这李光宗尚未立室，好吃懒做不事出产，非常不得李松柏欢心。

展昭不觉得然。

借主并不知郑家孤女得脱，只道郑家无人幸存，那些债也只能作罢。倒是那李松柏，仿佛以郑家忠仆的名义出面，慎重其事地为主母发丧，趁便接办了郑家的余产，重开斑斓布庄。

王鬟似有感喟，摇首轻叹，侍女雅儿灵巧地递上沏好的碧螺春。王鬟接过，却不忙喝，只是看展昭：“记得的也只要这么多了，不知帮不帮获得展大人？”

固然她当夜不在场，但是杀人并不必然要亲身脱手，买凶也很风行。

线索只剩下一个：六指女人。

顺手往前翻了翻，斑斓布庄的买卖不错，蜡染、夹染、丝麻绢纱、绫罗绵绸，收支的量不在少数。展昭笑笑，回身往阁房走，走了没两步，忽地想到甚么，又折身返来，将账册重新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