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温孤苇余(5)[第3页/共5页]

温孤苇余冷眼看两人对答，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掠过挖苦嘲笑。

端木翠好生欢乐，迎上两步，问道：“你几时来的？”

端木翠眸底渐起不悦之色：“我那里胡涂？”

端木翠冷哼一声：“迷梦也好，沉渊也罢，不见得能把我如何样。”

端木翠怒极：“温孤苇余，亏你有脸说出如许的话来！若说论罪当诛，瘟神或许只死一次就够，你死上十次百次，都不敷赎罪！”

“退一万步讲，即便你打败了我……”温孤苇余顿了一顿，俄然俯身捡起一块碎石，向着石台扔了畴昔。

端木翠看向展昭：“我说得不对吗？展昭，你也听到温孤苇余刚才说过些甚么了，莫非你感觉我该为了宣平这些素昧平生之人去死？”

端木翠淡淡一笑：“我辈登仙之人，本应心系百姓万民福祉。但事有可为有不成为，若要我去死，实在有些能人所难。我虽不畏死，也不肯为了这些个素不了解的凡人耗了性命……何况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既如此，我何不作个顺水情面，助你成事？”

回身看时，来的公然是展昭，面色倒还称得上是沉寂，只是眸中锋芒如电，有顷刻间森然冷冽，竟是叫人不敢正视。

因为他俄然嘲笑两声，沉声道：“上仙，如许打下去，何时才气分出胜负？”

温孤苇余嘲笑一声，并不答话。

端木翠面色惨白如纸，双唇微微发颤：“以是呢？”

女娲封印？

端木翠沉吟不语，眼角余光蓦地瞥到袖上曙光，心下一紧，因想着：此番进冥道时候吃紧，千万不能被他三绕两绕迟误了闲事。

展昭踉跄退了两步，急抬首看时，温孤苇余动得奇快，顷刻间已退回原地，衣袂疾翻，身形倒是稳如盘石，嘲笑道：“上仙老是护着凡人，先前对梁文祈如此，现下对展昭又是如此――总与这么些凡胎肉骨胶葛不清，鼓吹开去，怕是于上仙名誉有损。”

“沉渊？”

碎石方一脱手，石台周遭不知深可多少的凸起之处忽地腾起冲天炽焰。展昭与端木翠站得虽远，亦被热浪迫得退了两步。

“你觉得呢？”

温孤苇余不料料端木翠竟有转圜，面上渐透出忧色来：“上仙公然是聪明人。”

展昭心下略安，问道：“可有胜算？”

温孤苇余似是对端木翠的答复非常对劲，淡淡一笑，不再多话。

温孤苇余的目光俄然温和下来：“没有甚么胜负可分，因为你绝无胜算，莫非……你未曾留意到女娲的封印？”

也不知是端木翠先动还是温孤苇余先动，抑或是两人同时脱手――只是一错目工夫，风作龙吟劲气如剑，力道横扫之处，坚固石壁都裂出道道裂缝来，更遑论碎石四下飞溅，涉及之处是多么触目惊心。至于相斗的两位，自始至终，展昭都辨不出其人身形，目光所及之处，模糊晓得红色光影应是温孤苇余，另一抹浅紫若隐若现，该是端木翠无疑。只是两团光影移形换位地点不定，变转如电倏合即分，也分不出究竟是谁占了上风。

端木翠沉默。

展昭竟不知如何答她，怔怔看了她好久，点头道：“端木，我仿佛……俄然不熟谙你了。”

展昭不语，半晌缓缓道：“端木，你心中很清楚温孤苇余是甚么样的人，若届时果然三界鲜有人能与其为敌，谁晓得他还会做出甚么灭尽人道的事来？”